這就是他十年來無時無刻想見到的人,他的父親葉天良,他的母親鄧徽因。
葉天良拉著兩人的手將兩人帶進客廳,在一張茶桌坐下。
葉天良坐在葉無痕對面,而鄧徽因則坐在葉無痕身邊,緊緊的抓著葉無痕的手,彷彿在害怕,害怕這是一場夢,她害怕一鬆開手身邊這她心心念唸了十年的少年又會從她身邊消失。
三人誰也不開口,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做些什麼,該說些什麼。
葉天良起身,泡了三杯茶遞給兩人,葉無痕接過茶水,啞口無言,不知此刻應該說什麼才可以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十年未見,心裡有著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葉天良開口了“十年前,聽人說你被人扔下長江,我和你母親不願相信,便去你學校詢問,你學校的老師和領導都說不知道”
“後來我們回了家,一個女孩兒找到我們一個勁的道歉,哭泣著說對不起,我們當時很是疑惑,因為我們根本不認識她”。
“那個女孩兒,叫何彤嗎?”葉無痕看向葉天良,腦海裡浮現了橋上那個身穿白色運動服,燃燒著香火紙錢祭奠自己的女人。
“對,她和我們說,你為了救她被人打斷手腳扔下了長江,當時你母親很生氣,是啊,當著一個母親說他兒子出事了,任誰聽見都會生氣吧”葉天良苦笑著
“直到第二天,警方才告訴我們,你因得罪社會人士,被人毆打致重傷扔下橋,警方搜尋多時未找到蹤跡,這時候我們才意識到,那個女孩兒沒有撒謊”
葉無痕也苦笑著,那時候的何彤,心裡應該會很難受很愧疚吧,何彤說出那一句“又是一年,好久不見”,恐怕在過去的每一年那個女孩兒都會去橋上祭奠自己。
“那個女孩向法院控告渝州*安局局長的兒子和你另外兩個同學,控告他們殺了你,卻因為沒有物證而失敗,後來三個社會混混向警察局自首,說他們殺了人”葉天良看了看葉無痕。
“因為他們投案自首,以故意殺人罪判了十五年,這案子就這麼了結了,當時那個女孩在法院裡哭了,哭的很傷心,說範皓他們三個才是真正的兇手,卻沒人信她”。
葉無痕沉默了,他當然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被判刑那三個人,只不過是兇手的父母用錢買來的替死鬼而已。
“後來我和你母親,也被工廠裡的老闆開除了,我們找了好幾家工廠,沒有一個工廠敢接收我們,就回家種地了”
“可是鎮子裡的一些混混卻時不時的來刁難我們,報過警,也無濟於事,過了兩年,你姐在臨安談了個男朋友,結了婚,於是就把我們接過來住了”葉天良很是無奈的苦笑著。
“爸,媽,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連累了你們,對不起”葉無痕起身跪在地上,給二老磕著頭,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強出頭,也不會給父母帶來這麼多麻煩。
鄧徽因連忙將葉無痕扶起來“傻孩子,一家人,有什麼對不起的呢”。
葉天良也看著葉無痕笑了“這麼多年,前因後果我們也都清楚了,你沒錯,如果你不那麼做的話,那個女孩子可能就徹底毀了,你是好樣的”。
“爸”葉無痕愧疚的對葉天良喊到,葉天良也拍了拍葉無痕的肩膀
“我和你媽一直不相信你死了,沒找到屍體就還有希望,所以村裡提議給你建個衣冠冢我們也沒同意,一直在等你回來,既然你沒死,這十年去哪兒了?為什麼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呢?”葉天良很是不解。
葉無痕心虛的編造了一個理由,說自己後來有一些特殊遭遇,一直在國安局工作,由於事關國家機密,所以一直不能回家探親,甚至連電話都不敢打一個。
葉無痕所說三分真七分假,也的的確確替國安幹了不少事,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