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期北直截了當地承認,倒是有些出乎朱蕭索的意料。
他以為還得再讓朱景嶽動用真假易便,才能夠找出管伯清的鮑期北之中的那人。
而一旁的華晉冕和管伯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不能讓朱蕭索寬宏大量,饒過鮑期北這一次吧?
尤其是華晉冕,自己也差點死在程前鵬的術法之下,也在北境飄雪之時,感受到了徹骨的冰寒與絕望。
鮑期北果斷承認,希望換得家人性命的保全。
不過,朱蕭索並沒有馬上答應鮑期北的要求。
“鮑道友,那日程前鵬在北境的所作所為,你應該也透過留影珠看到了吧?”
鮑期北略一低眉,沉默不語。
“程前鵬,不止要殺我,還要滅我滿門,屠戮北境。”
“你的所作所為,牽涉了無數人命。如今我化險為夷,重新掌控了局勢,你就要舍一人保全家。”
“如果你賭贏了,整個鮑家榮華富貴。你賭輸了,自己身死道消,鮑家還是那個鮑家。”
“天底下沒有這個道理。”
“既然福澤同享,那罪名就要連坐。”
管伯清和華晉冕聽後,都驚訝地看向朱蕭索。
華晉冕不禁問道:“朱道友……你要滅了鮑家?!”
朱蕭索看向華晉冕:“華道友,你應該知道,那日若非我有兩手底牌,現在整個華家都已經雞犬不留。”
“我……”華晉冕又看了鮑期北一眼,低下頭:“都聽朱道友的。”
鮑期北看向朱蕭索,神色悽然。
“朱道友,現在整個修仙界已經都在你的規矩之下安安分分。你心之所向,便是修仙界的前進之處。你說往東,莫說出聖入神境的修士,就連我等返本境的修士也不會往西。”
“你已經贏了,還非要對我這樣的輸家斬盡殺絕麼?”
朱蕭索搖搖頭。
“鮑道友,丁是丁,卯是卯。我朱蕭索走到今日,站在這裡,就應該給所有人一個公平的交代。”
“謀反失敗,尚且要被抄家滅族。你犯下的罪過,是牽連了整個修仙界的無數修士和百姓,怎能輕饒。這,不公平。”
“公平?”鮑期北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那我不禁要問朱道友了,倘若沒有我主動給程前鵬報信,他就不會知道是你的理論崩毀他的入神臺了麼?!”
“如果沒有我,他就不會對整個北境趕盡殺絕了麼?!”
“程前鵬就像是一桶火藥,隨時都可能被任何人引爆。只是我恰巧是第一個點燃火星的人罷了!”
“我又不是程前鵬,他這個罪魁禍首,你尚且在他身死之後沒有清算其他程家人,沒有清算他的親弟弟,沒有清算你的好未婚妻!”
“憑什麼到了我這裡,輪到我這個推波助瀾的人的頭上,就要抄家滅門?!”
“我問你,憑什麼?!你又談何公平?!”
面對鮑期北的質問,朱蕭索沉默不答。
鮑期北又道:
“我告訴程前鵬的時候,並沒有想過他會滅掉整個北境,我以為他只是會殺了你,殺光朱家,以及朱景嶽和沙道淨這兩個還源境的修士。”
“我做的事,我認了。今天在這裡,我也知道反抗沒有意義。但是,朱蕭索,你有什麼道理滅門我鮑家!”
朱蕭索平靜地看著鮑期北。
“鮑道友說完了?說完了,那就到我了。”
“首先,你說程前鵬犯下大罪,沒有清算他的族人,是不正確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和清秋成婚麼?”
“因為我擔心她的父親,會在我殺程前鵬的時候選擇幫程前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