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義從病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雖說沒能拿到預想的五千萬,但至少也算是解決了一部分資金,剩下的再想辦法吧。
對於周子揚的捱打,他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這一陣子沒玩牌,早就手癢了,正好藉著來看周子揚,找幾個人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場。
‘遠嫖近賭’那是窮b才有的說法,像他這樣的有錢人,根本就不用在乎,再說了,離著家近了,反而容易走漏風聲,要是讓老頭子知道了,少不了又得挨頓罵,關上一個月。
反正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有人專門負責組織牌局,只要告訴對方組多大的局就行,他們會負責安排場地,接送玩牌的人,根本用不著自己操心。
至於剛才跟周子揚說的什麼夏影公司老總,那都是劉家義胡亂編的,為的也是能順利的從那小子手裡把錢借出來。
手裡有了錢的劉三公子,走起路來都覺得有些飄,還沒出醫院,他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電話,“喂,高乘風,給老子組個局,兩……嗯,五千萬吧,龍口這邊,明天上午。”
“對了,老子這次出來帶的錢不多,你再給老子拿三千萬過來,利息照舊。”
乾淨利落地打完電話,劉家義心情大好,穿過走廊向外走的時候,無意中看見兩個男人和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孩,正打算進電梯。
劉家義的眼神立即被吸引住了,直到三人進了電梯,這才回過神來,嘟囔道:“這女孩真他媽漂亮,可惜是個癱子,不然能好好玩玩。”
再回想了一下她身邊那兩個男人,又是一陣嫌惡,忍不住罵了一句,“兩個土鱉。”
如果讓劉家義知道他嘴裡所說的土鱉,其中有一個是吳氏集團的總裁,他只怕是沒這麼膽子口出狂言了。
雷江在前邊帶路,心裡不免惴惴,儘管有陳雅君這麼善良可愛的女孩跟著,但看看陸東源面無表情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安。
沿著走廊徑直到了病房門口,才剛一露頭,就被女兒發現了,小姑娘歡叫著跑了過來,雷江趕忙蹲下身子,任由女兒摟著脖子,一臉疼愛。
小姑娘不過七八歲大,穿著一身不大合身的病號服,一眼看見了跟在雷江身後的陸東源和陳雅君,不由得一臉詫異,眨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問道:“爸爸,這大哥哥和大姐姐是誰呀?”
雷江抱起女兒,多少有些尷尬,“這兩位是……”
還是陳雅君接過了話頭,笑著對小姑娘道:“我們是你爸爸的朋友,特意來看你的。”
有了陳雅君,氣氛瞬間變得緩和下來,小姑娘倒也不認生,主動上前拉著陳雅君,很快便開始聊了起來。
陸東源站在病房門口,看了一眼裡邊的環境,病房是那種最便宜的病房,一個房間裡安排著三張床,都已經住滿了,病床之間的距離很窄,甚至就連陳雅君的輪椅進出都顯費勁。
他微微皺了皺眉,看見陳雅君和囡囡已經開心地聊上了,陸東源衝著雷江示意了一下,率先走出了病房。
“囡囡,你跟姐姐說會兒話,爸爸出去一下。”
雷江安撫了一下女兒,也跟著很快出來了。
也是擔心會被小姑娘聽到兩人的談話,陸東源刻意走到走廊盡頭才停下,雷江低眉順眼地跟在身後,輕聲道:“兄弟,你也看見了,我家閨女……”
“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雷江一臉侷促,“有什麼做什麼,平時就在橋洞下等僱主。”
陸東源的神色有些不悅,“為什麼不找個正式工作,打零工怎麼給女兒看病?”
一句話勾起了雷江的心酸,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長嘆一聲道:“不是不想啊,我爺爺有案底,走到哪兒,人家都不願意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