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間的爭鬥,往往勝負只在一線之間。
就在人們以為陸東源和段六奇的比拼要拖入到第二場的時候,陸東源卻突然受傷,這一下來得太過突然,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隨著鮮血迸現,陸東源悶哼一聲,臉色驟變,身形踉蹌著倒退了數步,腳下一軟,單膝跪倒在地,差一點摔倒,不得不用刀拄在地上,這才勉強穩住。
一道自肋下劃過前胸的傷口開始向外汩汩湧出鮮血,觸目驚心!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足足過了兩秒鐘之久,場地中才爆發出一陣喧鬧聲。
“嗚,嗚……”
吳瀟看得心疼不已,掙扎著想要撲上去,奈何被捆著動彈不得。
段六奇一步步走上前,低頭看著陸東源,而陸東源儘管受了傷,神情卻是不悲不喜,只是靜靜地回望。
站在後邊的石小魚看著兩人的對峙,一時間有些緊張,他剛要開口,段六奇忽然叫了一聲:“藥!”
一向少言寡語的段六奇,蹦出一個字來不稀奇,關鍵是這個藥字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石小魚反應快,立即明白了段六奇的意思,他衝著眾人道:“拿傷藥,給陸東源包紮一下。”
立即有門人跑去拿了乞門最好的傷藥過來,石小魚親自送到段六奇面前,那位倒也不客氣,接過來很細心的給陸東源塗抹,也是不喜歡多話的緣故,他一邊上藥一邊對石小魚道:“讓了我兩招。”
這種類似於關鍵詞提示的講話方式,一般人根本就聽不明白,而石小魚卻是秒懂,他轉身對眾人大聲道:“六奇之所以要給陸東源上藥,倒不是因為他同情這個叛徒,而是因為剛才交手的時候,陸東源故意讓了六奇兩招,沒有痛下殺手。”
“陸東源這傢伙還算講良心,咱們乞門同樣不是小氣的人,大家說,對不對?!”
“對!”
在場的人齊刷刷大聲地回應。
也是奇怪了,人們平時提起陸東源,無不恨得咬牙切齒,等到今天真的見了,反而有些恨不起來。
更多的人還在為剛才那場精彩絕倫的比拼回味無窮,都知道段六奇的刀術強悍到非人,可強如這種水平,陸東源竟然還能讓他兩招,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乞門和其他三門不一樣,向來敬重英雄,很多人儘管嘴上沒有說,但從內心裡都不希望陸東源就此倒下。
“謝謝,六奇。”
陸東源大口喘著氣,額頭上冷汗直冒,因為疼痛臉部有些扭曲,但依舊輕聲對段六奇道了聲謝。
“不是為你。”
段六奇面無表情,少見地多說了幾個字,但凡習武的人,受傷是常有的事,他包紮起傷口來,也一如使刀一般利索,為陸東源上好了藥之後,還用紗布纏了幾圈。
“我懂。”
陸東源苦澀又欣慰地笑了一下,用很低的聲音道:“有你在小魚身邊,我放心。”
這話其他人聽不到,石小魚卻是能聽到,他的眼睛瞬間紅了,但又不能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只能是轉身又衝著列位門主的靈位鞠躬,這才勉強掩飾過去。
等到段六奇給陸東源徹底包紮完畢,身材高大如巨人的童彪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位雖然生的嚇人,卻是那種非常憨厚性格,他甚至主動上前檢視了一下陸東源的傷勢,撓著頭問道:“你還能不能打?”
由於失血,陸東源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能打。”
童彪還有些不放心,於是求助地看向段六奇,“六哥……”
“打。”
段六奇扶著陸東源站起來,等到他站穩了,這才扔下一個字,鐵青著臉轉身走開。
童彪有些無奈,“那行吧,到時候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