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隴西年節,在萬眾矚目之下,終於拉開了序幕。
隴西一帶本就是少數民族聚集區,最是擅長歌舞,這種與生俱來的特長在節日的歡慶中更是如魚得水,從早上九點開始,整個市區便徹底淹沒在了歡歌笑語之中。
這才僅僅只是開始,按照隴西的風俗,這樣的歡騰至少還要維持至少半個之久。
快要日落時分,最為熱鬧的正陽街上,已經有一大群身著民族服飾的青年男女迫不及待地湧上街頭,開始載歌載舞,本地人自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立即融入其中,那些從外地趕來的遊客們圍觀再三,最終還是抵擋不住誘惑,也紛紛下場,雖說沒什麼舞姿,但勝在參與,其樂融融。
‘好一派歌舞昇平!’
距離歡慶人群很近的一棟高層建築之上,宋姓老人正揹著手,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歡慶場景,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終其一生都在保護國家安寧的老人,感慨之餘,心裡滿是欣慰,那張寫滿了滄桑的面龐,隨著歌舞聲也在慢慢地舒展開來。
“咳,咳……”
嘴角才剛剛露出笑意的老人,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瞬間折磨到面色猙獰,他勉強掏出一塊手帕堵住了自己的嘴,但還是無法抑制住咳嗽帶來的血點瞬間把手帕染紅了。
“咚咚咚!”
身後的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老人強行抑制咳嗽的衝動,迅速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頭也不回地叫了一聲:“進來!”
隨著房門的開合聲,老人都不用回頭,光是聽那腳步聲,也知道是誰來了。
陸東源畢恭畢敬地站在老人身後,還未張嘴,眼神卻是觸及到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神情頓時一凝。
老人哼了一聲,“我女兒早就跟我說了,你一天跟她打八百個電話,別假裝你不知道我的病情。”
陸東源笑,笑得滿是酸楚,“該退休了。”
“能退早就退了。”
老人撫摸了一下花白的頭髮,眼神看向下邊歡慶的人群,微微嘆了口氣,“放不下啊。”
只是微微發了一下感慨,他便瞬間恢復到往常的冷靜與睿智,“報告情況。”
“是!”
一向桀驁不馴的陸東源在這位老人面前,乖覺的像是面對長輩一般,“包烈那條線水神跟著,我已經交代過了,等他到了交接點就拿下。”
“徐嗣同這邊是周琪跟著,也是要等到他接應的時候動手,這樣能夠確保不會錯拿一人!”
老人略面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是盜門那兩個,還有千門那兩個?……”
“劉春來跟著。”
陸東源秉持著軍隊簡短扼要的說明,“這兩個都是在市區附近,我隨時都可以接應!”
老人向前站了站,眼神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向街道上歡慶的人群,不無擔憂道:“東源,你想沒想過,敵人可能不止這點手段?”
這一點陸東源是想到了,否則也不可能驚動這位軍中的大人物。
不光是宋姓老人來了,陸東源甚至敢斷定,就在下邊歡慶的人群之中,至少有上百個像他一樣的特工潛伏其中。
‘民治安康,國之所倚,民之所幸,國之富強。’
這是陸東源成為蚩尤隊長那天,老人對他所說的話,對於老百姓來說,這僅僅是兩句文縐縐的話而已,但對於老人來說,一輩子秉承的就是這樣的信仰!
“想到了。”
陸東源沉聲道:“以我對廖化吉的瞭解,這傢伙肯定還有後手,至於是什麼樣的,我現在還不能確定。”
老人緩緩點頭,“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是擔心無法確定敵人的計劃,怕打草驚蛇。”
他回過身,眼神灼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