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平穩升空。
當冉靜掀開隔簾,看到頭等艙居中位置坐著的曹斌時她激動的心都要跳出胸腔。
“慧姐,今天是我換航首飛誒,曹先生他為什麼會這麼巧出現在咱們的飛機上!”
“小靜你這話問的,還能為什麼,你倆有緣分唄。”
心知肚明的慧姐笑容曖昧。
她答應過力哥絕對不透露半個字。
“緣分~”
輕輕咀嚼這兩個字,冉靜深情凝望著不遠處曹斌那張帥臉。
想到之前種種,她心慌意亂滿目桃花。
這次無論如何,都得正經留個聯絡方式,哪怕私下裡單獨說聲謝謝也好。
“愣著幹什麼小靜,去呀。”
“去幹嘛?他似乎不喜歡被人打擾。”
“那你就什麼都不做?”
冉靜搖頭:“等到滬都下飛機吧,等下飛機我就去找他。”
座位上的曹斌眼下確實不想被打擾。
維多利亞上下隔音太差,昨晚樓上房間的人深夜打樁到天明,被吵醒後壓根睡不著,他眼下只想補覺。
奈何後座那對母女是活寶。
聽口音像是從北方來這邊旅遊的。
大媽大姐小嘴叭叭自帶喜感:
“不是媽,為啥回去非得跟我爸離?我尋思你倆平時也妹有矛盾啊,相敬如賓客客氣氣看著挺好。”
“你虎啊!隔著玻璃能不客氣?再說夫妻之間客客氣氣的那叫妹有矛盾?”
“虎啥呀,三十年多年都過來了,你倆到底為啥現在就要離?”
大媽白了自己女兒一眼,意味深長道:“人之初,本善!”
“啥意思?三字經昂?您這也不對呀,人之初,性本善,性呢?
“對啊,我他媽也想問,性呢?”
“……”
大媽眼咕嚕都快瞪到天上越說越來氣:“你跟你爸去好好嘮,自打生完你,三十年了,三十年!知道老孃這三十年咋過來的麼!我他媽都快忘了夫妻生活是啥味兒了!”
“瞅瞅你老孃這倆大燈泡,自打當年你用完這三十年閒的都長毛了!”
“這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是過夠了!離!必須離!”
那大姐滿臉震撼的望著自己的老母親:“媽,您這得多大癮啊?難怪家裡擀麵杖每隔倆月就得換一根。我之前還尋思您是餃子包的太勤了費棍,沒想到……”
啪!
大媽面紅耳赤大嘴巴子猝不及防的扇在大姐臉上:“你她媽虎啊,有你這麼埋汰自己老孃的?這能往外說?癟犢子玩意兒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他媽試試守活寡三十年看你癮大不大!”
大姐捂著臉哪還敢接茬,心裡委屈犯嘀咕:那也不至於每次都能把把擀麵杖整成牙籤吧……
言談沒有邊界,母女倆演小品一樣壓根不把頭等艙的乘客當外人。
坐她們前邊閉目養神的曹斌差點笑出豬叫。
不愧是天生帶嘮嗑buff的狠人。
葷素不忌要不是過審難度大,這上春晚哪裡需要走什麼臺本,現實生活就她媽是最好的笑料。
但眼下這個檔口真的有點吵了。
冉靜似乎看出了曹斌的窘迫,立刻推著餐車上前。
“您好二位,需不需要喝點什麼?”
“白開水吧,嘮的我口都幹了!”
“好的,您稍等~”
倒水的時候冉靜不經意的善意提醒了句:“女士,家人之間溝通交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如果您能把聲音稍稍再壓低一點就更好了。”
“當然我沒有責備您的意思,我知道您應該也不願意影響別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