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蕭索想不通。
想不通,姑且就不想了。
他還是沒認為自己做錯了。
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
總不能因為朱四友當初態度不堅定,就抹去他出生入死立下的功勞。
同樣選擇寬恕敵人。
唐太宗成功了,就被稱讚帝王胸懷。
苻堅失敗了,就被唾棄婦人之仁。
紛紛擾擾。
人們總喜歡把勝者的成功原因分析得頭頭是道。
把輸家的失敗原因總結得井井有條。
彷彿選錯就是傻子一般。
但真到自己做決定的時候,猶猶豫豫,磨磨唧唧,問問親故,找找師長。
即便如此,還是沒幾個能選對的。
但是再回頭看自己的錯誤選擇,又氣得直拍大腿,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出這般愚蠢的決定。
這說明,以果推因,往往是什麼都總結不出來的。
朱蕭索不再分析了。
錯了,就錯了。
人生誰會少犯錯?
不要後悔沒有選對。
人海茫茫,九成九的是普通人,意味著大多數人都選不對。
即便是選對的人,往往也是恰好搭上了歷史的班車。
所以,放下執念。
把錯誤決定的後果,扛在肩頭。
繼續向前進。
想到這裡,朱蕭索的眼神又恢復了平靜。
先報仇。
今天,要多殺點人了。
“朱四友呢?”
“帶來了。”
兩個人把朱四友架了出來。
朱四友渾身發抖地跪在地上。
“家……家家家家主,饒命,饒我一命!求您看在我出生入死的份上,饒我一命!”
說完,朱四友連連磕頭。
朱蕭索冷冷地看著他,道:
“朱六德還活著麼?”
“小人在。”
朱六德站在了朱蕭索身邊,同樣死死盯著朱四友。
“你去找苟運,讓他找個案子安排下朱四友的全家,做乾淨這種廢話我就不多說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朱四友這一脈,必須絕。
朱四友聽後,立刻道:
“家主!禍不及家人啊家主!求求……”
話還沒說完,朱四友就被朱蕭索一掌拍死。
“是。”
朱六德回答道。
“還有。我記得之前黃狗縣那個庖輝,好像跳了很久,我還沒來得及處理他。讓衛民也順便把他一家子安排了吧。”
“是。”
“還有今天來的牛家人,但凡動了手的,除了牛世林父子倆,全都一塊解決了吧。苟運要是忙不過來,就讓沈馬幫忙,反正馬家也要姓朱了。”
朱蕭索淡淡的語氣,彷彿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所有人都知道,山雞縣從此就要姓朱了。
牛世林連忙道:
“牛家也願意跟隨朱家。”
“不用。你牛家,我用不起。我安排人伺候你們了,你們稍等就是。”
朱蕭索捏起一道傳音符,不知道發給了誰。
然後一回頭,又看到了一旁諂笑的王添芳。
“哦,差點他媽的把你給忘了。”
朱蕭索又捏起一道傳音符,發了出去。
“六德,你先去忙這些事吧。母親和七高他們的喪事,這次就由我來操辦吧。”
“是。”
在遠處候著的牛家奴僕,還不知道幾個大人物之間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