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在修繕的比較好的官路上空飛行時,一路風光秀麗,百姓安樂。
但是當朱蕭索偏離官路,然後飛行約半個時辰後,就會見到無數人間慘像。
“程家的人,知道百姓的情況麼?”
謫七濤道:
“和修士比,百姓還算是人麼?謫仙國治下修士,都是以億計數。能夠保證修士都安樂地活著,已經耗費國都那幫人的大半精力了,誰會去管螻蟻一般的平民?”
朱蕭索耳畔的風,似乎有些刺耳。
“所以,程前鵬對此毫不關心?”
“朱教授,你也太高看我了,真以為我一個北境的都護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麼?我不在國都任職,和國主見面次數也就兩手之數。他做什麼想什麼,我哪裡能知道。如果你真想知道,到了國都,可以去問問你未來的妻主。”
程清秋麼?
朱蕭索搖頭。
連謫七濤都不知道,那程清秋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郡主,更不可能知道了。
朱景嶽道:
“或許,程前鵬不是毫不關心,而是根本不知道。”
由於一路上對朱景嶽愈發認可,謫七濤對朱景嶽的話語總是很感興趣:
“朱城主有何高見?”
“我當城主的時候,曾經為了抓孫清德,組織進行過一次大規模排查。”
“嗯,我聽說過,是為了保朱教授吧?”
“就是那次。我本以為我對求仙城的事情不說了如指掌,也算是大致瞭解。我也不是過分嚴苛的人,對於修仙家族的貓膩,稍有了解,往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群搬山填海的修士,總不能讓他們只能指著賬面上的那點生意來滿足自己的慾望吧?可是,我還是太低估他們的貪慾,高估他們的能力了。”
“排查掃蕩的時候,因為歸雲院長和華掌門的加入,許多事情沒有辦法遮掩,打擊的力度就比以往都大了許多。結果令我瞠目結舌。上善家的黑錢交易,南嶼家的修士買賣交易,宋家的奴役百姓種田的交易,全都是我從未聽過,從未了解過的。”
朱蕭索有些意外:
“這些事情,朱城主之前不知道?”
謫七濤同有此問。
“我朱景嶽,父母雙亡,族人盡歿,不置家宅,沒有妻兒,只是希望能夠為求仙城的發展儘自己的微薄之力。你說,他們做這些事,會讓我知道麼?”
作為一個無慾無求的捨己之人,朱景嶽一心為了自己的理想,當然沒有辦法和其他修仙家族同流合汙。
謫七濤問道:
“身為城主,他們做什麼事,要瞞著你,你還能不知道麼?奸細,內應,線人,各種各樣的方式,你都可以瞭解到他們的動向才是。”
朱景嶽笑著搖頭:
“我本也以為是如此。但是,當我和所有人的利益不一致的時候,再怎麼試圖去打破之間的壁壘,摸查他們的底細,都是枉然的。陳刑司,對麼?”
被點名的陳樸南深吸一口氣,道:
“是。朱城主不要錢,不好色,無慾無求,說話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沒有一個修仙家族,會和你站在一起,哪怕是趙飄嵐前輩的趙家,也是有些事會瞞著你。這都是利益使然。你找的幫你做事的死刑犯,都是刑堂和其他家族一起暗中篩選過的。你城主府的下人,也都是經過各個家族協商送來的。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其實都在各家族的監視之內。”
朱景嶽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看,當利益不一致的時候,一群人想要瞞住一個人,是多麼容易的事情。”
“那……”
朱蕭索有些防備地看著朱景嶽城主府的衛隊。既然朱景嶽沒有任何值得信任的人,他的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