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神境的車伕,加上聖境的戰車,這麼奢侈的組合,速度自然快到不可思議。
半炷香的時間,謫七濤已經到了萬里之外的水字營,並且捎帶手處理完了事情。
謫七濤坐在主座上,腳踩一個將軍的頭顱。
他單手掐訣,以一道火法,清理了披風上的血跡。然後才抬頭對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的軍官們:
“我鎮妖軍的千夫長死在你們水字營,我是來取公道的。殺人償命,自古如此。你們整個水字營,只有這個領頭的將軍有出聖境修為,除了他沒人能殺了我的千夫長。所以我取走了他的性命。”
水字營的副將連忙叩首:
“謫七都護所言甚是。鎮妖軍的千夫長,確實是主帥……水尚清這個老賊殺死的!並且還把千夫長的骨灰給揚了,防止留下證據。鎮妖軍的戰車,也被他留下當做自己的代步之物。”
答話的副將看起來沒有絲毫隱瞞,實則隱瞞了更多。
一個大營的一把手,堂堂出聖境修士,在謫仙國受無數人敬仰的人物,怎麼可能自己親自去做攔路搶劫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大機率是手下惹了事,鬧到帥營,主帥為了護犢子,把鎮妖軍的千夫長給作了。
可是,副將對於此事一句沒提,只道是主帥應當為此事擔全責,把禍水全潑到主帥這個死人身上。
死人,在有些時候比活人更有用。
謫七濤在上位者的位置坐了幾百年,一眼就看穿了水字營副將的想法。他悠悠道:
“你想保下營中其他人的性命,讓我的追責止步於你們主帥,其情可憫,我作為軍中之人,對袍澤之情看得也很重。”
副帥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卻沒有被追責,立刻慌張地以頭搶地:
“謝謫七都護!謝謫七都護不殺之恩!”
“先彆著急謝。”
謫七濤道:
“我既然親自來了,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殺了你們主帥,只是對他濫殺進行懲戒,除此之外,你們還要賠償我鎮妖軍的損失。培養一個千夫長,耗費靈石以萬計,更不用說我們這種入神境的修士也會花時間去點撥指導。所以,你們拿出二十萬靈石給我,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二……二十萬?”
謫七濤笑了笑,一腳把水字營主帥的腦袋踢到副將的懷裡:
“半盞茶的時間。你湊不出來,那我就只能找你們水字營的三把手想辦法了。”
“能!能能!一定能湊出來!”
副將手扶頭盔,連連點頭。
“小人這就去湊!”
副將跑出了營帳,不知道去哪裡湊錢去了。
不一會,兩名軍官就把鎮妖軍的戰車開了過來,戰車上還放著幾萬枚靈石和上百靈晶。
副將喘著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討好著笑道:
“都護,您可以派人驗查下。”
謫七濤懶得輕點,量這些卑今境修士也不敢再耍什麼花招。直接令一名將士駕走戰車,便帶著朱蕭索等人離開,奔赴青字營。
在路上,華晉冕不解問道:
“謫七都護,為何你找水字營要了靈石補償,沒找國字營要呢?”
謫七都護看著論仙州的地圖,標記著青字營的位置,頭也不抬。
朱蕭索道:
“殺了沐天恩的堂弟,這件事本來就不太好擺平。不過國舉瑞作為告密的人,也和沐天同的死脫不開干係。謫七都護這是給他們留點餘地,讓他們幫著轉圜轉圜,同時也讓國舉瑞幫忙分擔下壓力。倘若謫七都護再找他們要一筆賠償金,說不定他們幾個就要去幫沐家給謫七都護使絆子了。”
華晉冕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