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六皇子,許久之後,方才哽咽地說道,“多年不見殿下,如今小女終於回京,能再見到殿下,小女就算是此刻死了也瞑目了。”
她含著哽咽的哭音就在六皇子的耳畔,六皇子的手指敲了敲身邊的桌面,帶著笑意聽著,就聽見阿妤繼續對自己傾訴衷腸,輕聲說道,“那年在林間,殿下將小女從山中解救出來送回家中,小女就對殿下再也不能忘懷了。”
她絕口不提當年是對七皇子更加親近,反而將六皇子當成小透明。
六皇子卻也只是挑了挑眉梢。
“我不記得。”他和聲說道。
他雖然都不記得,卻沒有半分不耐,阿妤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她美麗的臉上露出幾分期待。
“你說有什麼阿妧的事,想要對我說?”六皇子就繼續和聲問道。
他對自己的痴心並不在意,卻更在意阿妧,阿妤的美眸就閃了閃。
說起來,她是應該感到滿意的。
可是心裡卻忍不住嫉妒。
“十妹妹……”
“靖王妃。”六皇子就提醒說道。
“……王妃她,”彷彿在六皇子心裡,阿妧跟自己稱姐妹就彷彿是侮辱了阿妧似的,阿妤就咬碎了一口銀牙,卻越發露出柔軟無辜的表情來說道,“王妃她的身世的秘密,不知殿下知道不知道。”
見六皇子慢慢坐直了身體,阿妤的心裡一喜,就越發楚楚可憐地說道,“這些秘密,都是我在家中偷聽來的,因此也想叫殿下知道。”她就低聲說道,“外頭都說六姐姐過繼給了謙侯霍家,乃是林家仁義,將林家女讓了一個給霍家。可是其實不是。”
“不是?”六皇子就笑了,對阿妤招了招手,揚聲叫都侯在外頭的小廝將門給關上說道,“你到近前來。”
阿蘿之事,半年前鬧得滿城風雨,不過是因皇帝的態度堅決,才沒有令阿蘿落得個灰頭土臉的下場。
不過六皇子卻不知道,阿蘿並不是林家的女孩兒。
“阮姨娘當年進門的時候,肚子裡已經壞了野種。”阿妤見六皇子的態度越發鄭重,心中卻愈發安定,見他微微頷首,眼裡就閃過奇異的表情,繼續說道,“小女的父親當年被她迷惑,因此才默默地容忍了此事。只是殿下,未婚有孕,這得是多麼放蕩不堪的女子?阮姨娘行事不檢點,又別嫁父親,是個水性楊花,淫奔無恥的女子。阿蘿哪裡是庶女,她甚至不及庶女,不過是阮姨娘放蕩的罪證,乃是奸生女。”
六皇子就沉默了下來,把玩手中的一串碧綠的佛珠。
清涼的碧綠之色,映照著他雪白的指尖兒。
阿妤就鼓起勇氣說道,“靖王妃有這樣的母親,這樣的姐姐,只怕會被人嘲笑。生母不堪下賤,那做女兒的又好到哪裡去?她當年小小年紀就與靖王殿下挨挨蹭蹭,這麼多年一直為人詬病。若是傳出阮姨娘與六姐姐之事,只怕會為人輕賤。她生來,血液裡就流著勾引男子的……”她話音未落,就聽見六皇子開口打斷道,“好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來我的府中,又是為了什麼?”
六皇子抬眼,看著阿妤就笑了。
“不會是專程來與我說阿妧的身世秘密,是不是?”
他雖然看似不在意,可是從手腕上抹下的那串佛珠,卻依舊丟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阿妤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我的心裡都是殿下,實在不願叫殿下為難。王妃雖然不堪,可是殿下一向都疼愛王妃。我心裡滿滿的都是殿下,哪裡能眼看著殿下因王妃難過呢?”
她就垂淚輕聲說道,“殿下若是因此事心裡不快活,我也不快活極了。為了殿下,我願意將此事永遠地隱瞞下去。殿下放心,只要殿下歡喜,那我,我就再也不提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