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給我弟弟生了阿蘿。”見南陽侯雙目赤紅地看著自己,霍寧香抬眼,含著幾分冰冷的譏諷看著他,慢慢地說道,“林侯,你得在我弟弟的後頭排著。當年,你或許護住了她的安危,令她能將阿蘿養大。只是我卻常常會想,若我的表妹沒有被你帶入侯府之中,其實她只要等著我,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就找到她。”
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往平寧公主的別業去。雖然阮氏已經從那裡逃離,可是霍寧香那樣心細如髮的人,總是會找到阮姨娘的蹤跡。
只要他找到她,就絕不會再叫她吃一點苦。
可是南陽侯做了什麼?
“霍家難道都是一群不知感恩的貨色?你知道當初我……”
“我知道得很。你想要她,可是表妹卻並不是一個見異思遷,看見了英俊溫柔的男人就神魂顛倒的女子。你一定花了很多的手段,發現她的心裡只記得我弟弟霍顯。”霍寧香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南陽侯臉上猛地猙獰了起來。
霍寧香卻只當做沒有看見,繼續和聲說道,“她對霍顯念念不忘,或許還會和你保持距離,會防備你,警惕你,唯恐你心裡藏著對她的什麼心思。她大概還會求你命人在平寧公主府的別業等著,因為她相信我會去找她。”
“當然,你大可以說不見我的蹤影,還可以嚇唬她說,她的家人正在外到處找她,要落了她這一胎,叫她不要出去。”
“那是你對外說自己多了一個外室的時候。”
霍寧香的話,令南陽侯咬牙切齒。
“伯伯?”阿妧就見南陽侯一副被說中了心事的樣子,震驚地看著霍寧香。
他竟然能猜到這麼多?
看起來還沒有猜錯?
“你耐心地等著,等到表妹生下阿蘿,大概就要對她說……”霍寧香俊美的臉上,終於露出真切的恨意。
“你對她說,若是不從了你,你就殺了她的女兒,對麼?”
也只有這樣,才會解釋,他看似柔軟,實則一根筋倔強得不得了的表妹,為什麼會委身南陽侯。
因為他拿阿蘿威脅她。
這麼久以來,只要想到是這樣的真相,霍寧香就只覺得心痛得厲害。
他滿目的血淚,卻不知該對誰說起。
直到今日,南陽侯竟然還有臉到他的面前來要個說法。
要什麼說法?
還有什麼說法?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那不過是個女人,還不是完璧,我這樣的身份,要什麼女人沒有?南朝郡主都唾手可得,為什麼一定要費盡心機做那麼多的事?你真是異想天開。”
南陽侯呼吸都幾乎停住了一瞬,這才慢慢地看著勾唇一笑的霍寧香說道,“霍顯的女兒早就死了。她死了女兒,心如死灰,是我將她帶入府中好生撫慰,令她展顏,願意嫁給我。”他的目光落在阿蘿的身上,片刻方才繼續說道,“阿蘿過繼給你,已經是我最大的底線。可是阮氏……”
“你去告狀吧。”
“你!”
“就去陛下告我一狀,說我將我表妹與二弟冥婚,看陛下會不會責罰我。”
霍寧香微微一笑,和聲說道,“只是我只聽說亡者有冥婚,可沒有聽說過冥婚還能和離。就算能夠和離,想必也不歸陽間的帝王管。”
想要已經冥婚完的阮氏與霍顯和離,那自己抹了脖子去跟閻王告狀,求閻王給發個慈悲判個和離好了。謙侯大人是個明理的人,因此也希望別人同樣明理,感覺到面前這男人的氣息不穩,就越發微笑說道,“不過林侯,就算是你去見了閻王,閻王也得問問表妹願不願和我二弟和離,重新嫁給你,是不是?”
“謙侯,你不要欺人太甚。”
“當然,你說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