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豈不是成了笑話一樣兒?
“原來如此。”南陽侯夫人踉蹌了一下,扶住了身後的椅子,一雙手指甲用力地刺進掌心,慘然地說道,“我本以為,你我之間不過是當年的誤會。可是原來你早就別愛她人。”
她抹了一把眼淚,搶走了放在南陽侯面前的湯碗,就冷笑著說道,“只是你也不必得意。你出去問問樂陽是什麼名聲,阿妤又是什麼名聲。她再驕橫,趙氏也倒了。不過是一個南朝賤婢,日後自然是要在我的手下討生活。你要阿妤嫁到好人家去,還想叫她有好名聲,只怕是不能。”
“我一句不敬嫡母,她的名聲就全完了。”
樂陽母女奪走她的男人,那她就絕不會叫她們好過。
這京中世家,對這種令男人寵妻滅妾的得寵妾室與庶女一向都十分討厭,且正室之間彼此同仇敵愾。
只要她放出風兒去,誰會娶一個阿妤?
南陽侯既然對她不肯轉圜,那她又何必為了最後的一點渺茫的希望,還捧著他珍愛的女人們?
南陽侯坐在座位裡,冷冷地看著南陽侯夫人。
“隨你。”
這樣傲慢,不將她放在眼中,南陽侯夫人就咬了咬牙。
“她們再得意又怎樣?老太太不喜歡她們,她們永遠都不能被林家承認。大哥大嫂珍重阿蘿那姐妹倆,更不會待見你的阿妤。你有能耐,就自己出手給她挑一個好丈夫叫你日後不必為她擔心。”
南陽侯夫人頓了頓,只覺得哪裡怪怪的,電光火石彷彿想到了什麼,然而此刻潑天的怒火,卻叫她懶得去理會別的。她指著南陽侯罵了一場,心神劇痛,闖出了書房,卻見樂陽郡主驚慌地站在一旁。
南陽侯夫人冷冷地看著這個女人。
樂陽郡主依舊身子婀娜柔軟,可是面容卻蒼老粗糙了起來,早就不復從前的美貌。
這樣的女人,卻能被南陽侯放在心上。
南陽侯夫人勾了勾嘴角,蔑視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抬手,將手中的那溫熱的雞湯潑在了樂陽郡主的臉上!
“賞你了。”她說完,帶著幾個噤若寒蟬的丫鬟揚長而去。
樂陽郡主被潑成了落湯雞,伸著手,手足無措地立在原地半晌,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帶著一股子雞湯的味道。
她抹了一把臉,知道自己狼狽不堪,然而想到南陽侯夫妻方才在房中爭執,如今這般狼狽,她進門才是最大的好處,也會令南陽侯知道自己的委屈與南陽侯夫人在府中的跋扈,因此她就戰戰兢兢地進了門。
她進門就小心翼翼地看著垂頭看著手中一本兵法的南陽侯,小心翼翼地走到這英武冷峻的男人面前低聲說道,“侯爺,您不要和夫人吵架吧。家和萬事興,夫人如今掌侯府後宅,若是夫人惱了,只怕會怠慢了侯爺。”
南陽侯抬眼看了她一眼。
樂陽郡主急忙垂下了頭去。
她對南陽侯戰戰兢兢,早就沒有了從前得寵時的肆意。
曾經得寵的時候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她也從未想過,失寵會來得這樣快。
當她去到百越,被南陽侯那樣冰冷地無視,被袖鸞死死地壓在底下,甚至一個月,一整年都看不見南陽侯一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其實這是算失寵了。
她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曾經她以為,自己身為南朝郡主,在南朝興盛的時候風光至極。可哪怕南朝完了,自己卻依舊立在雲端。她做了南陽侯的妾室,不過是差了一個名分。整個兒南陽侯府都在她是手中,連正室都要看她的臉色。
她輕而易舉就能奪走男人的心,南陽侯夫人只知道高傲,又知道些什麼?
可是如今,當她這樣輕輕鬆鬆地就失了寵,卻一下子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