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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她的嘴裡,又得說寧氏這個長嫂仗著是嫂子欺負她了。
“她這是羨慕嫉妒恨呢。”龔氏的兒子跟元和完全不能比,阿妧就神氣活現地說道,“大嫂子別理她。往後大嫂子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等和哥兒長大了,誰還比的上?最出息的就是咱們和哥兒不是?”
她覺得寧氏是個很心寬的人,元和也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或是因家中不諧就憤世嫉俗的孩子,就對阿姣說的不能昧良心的話多了幾分認同。她懷著心事陪著元元又在家裡玩兒了一會兒,卻總是覺得不自在,因此等元英回家,求了他自己想求的事兒也就告辭而去。
順昌侯夫人知道阿妧告辭,想到阿妧竟然當真在自己面前一句阿姣的好話沒提,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去。
她本以為自己的意思說給阿姣聽,哪怕阿姣不願意,那林家也會願意的,總是會勸說阿姣,或是來勸說她將爵位留給三房的元英。
可是阿妧這一句話都沒有,其實也代表了一種態度。
林家並不奢求順昌侯府的爵位。
她覺得如今自己是左右為難。
長房的寧氏母子,她庇護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可是元和是長子的兒子,若寧和往後襲爵,那和長子襲爵有什麼分別?只一個“孝”字就能壓死元和了。更不要提寧氏還是元家的兒媳婦兒,自然也不能總是跟丈夫打仗,那往後長子若是再犯糊塗,沒有自己做壓制,那寧氏母子只怕委屈更甚。
可若是元英襲爵……她又覺得對不住寧氏與元和,因此本想試探阿姣,阿姣卻當場拒絕,如今她也是不知該怎麼辦了。倒是到了晚上,她就見元英送了阿妧回家,帶著阿姣就進門說道,“母親,我有話與母親說。”
他的面容端肅冷靜,順昌侯夫人微微一怔。
她下意識地看了阿姣一眼。
阿姣方才將府中的事兒說了,元英就直接帶了她來了順昌侯夫人面前,她不知丈夫要如何應對,就心中十分忐忑。
“你要說什麼?”叫屋裡的丫鬟都出去,順昌侯夫人就叫這最出息的兒子兒媳坐在自己的面前,神色越發複雜地說道,“想必你媳婦兒都跟你說了。我的確是想將爵位留給你。這不是我偏心你的緣故,而是你大哥與二哥確實不成器。”
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在元英平靜的目光裡輕聲說道,“我的確疼愛和哥兒,只是到底有許多的為難。且若你繼承爵位,做叔叔的難道往後就不再拉拔侄兒了不成?和哥兒往後叫你照顧,我也會放心。”
“這不行。”元英聽了一會兒,只吐出三個字來。
“可是你大哥若日後逼和哥兒做事……”
“我這個做三弟的還沒死,大哥想要在我手裡翻天作亂,想也別想。”元英本就生得清俊,如今年紀越發年長,就生出幾分成熟男子的底蘊與威儀,見順昌侯夫人眼睛張大了,就淡淡地說道,“按理就該長房襲爵,斷沒有叫其餘之子襲爵的道理。不然豈不是家中大亂?二哥雖然不成器,未必沒有襲爵的心,母親若將爵位給了我,不僅委屈和哥兒,還散了這家業。您擔心侯府敗落,只怕在我的手中敗落得更快。”
他捏了捏眉心,方才沉聲說道,“大哥不好,就送到莊子上去,那莊子上不是有許多之前送過去的美人?他愛寵著誰就寵著誰。只是母親之前也跟那些女人說明白,誰想得寵,先一碗藥往後別生孩子,隨便她們在莊子上怎麼享樂。至於和哥兒,雖年紀小,卻聰慧溫煦,又長兄之風。”他看著順昌侯夫人,目光變得溫和了幾分輕聲說道,“日後和哥襲爵,兒子也會幫襯他,會好好中興侯府。因此母親,讓爵之事,日後不要再提。”
阿姣一雙美眸流轉,含著笑看著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