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子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沉默地看著一番好心的小東西。
小東西已經翹尾巴把棋盤擺在桌子上了,回頭,目光炯炯。
“就下一盤。”霍寧香心中長嘆了一聲,決定捨命陪君子。
只是這付出得太大了,當十姑娘心滿意足地趴在霍寧香的身邊數著自己棋盤上那密密麻麻的棋子兒的時候,謙侯大人已經拿修長優雅的手捂住了自己半邊俊美蒼白的臉,掩飾著自己震撼得無以復加的表情。
許久,他側身咳嗽了兩聲,這才摸著這差點兒要了自己命的小姑娘溫聲說道,“比從前更進益了些。”從前不過是能叫人看了嘔血的棋藝,如今都進化成殺人不見血了。
美男子覺得自己最近都不能入宮了。
不然再跟同樣與時俱進與小姑娘一塊兒進步了的皇帝下一盤兒,他沒搞死趙妃和恭侯府,只怕自己先要去見了閻王。
“伯伯,要不往後咱們一塊兒切磋?我勝得僥倖呢。”十姑娘的尾巴明明翹上了天,卻還是偽裝謙虛地說道。
“你去和陛下切磋。你們都是這世間棋藝最為精妙的高手,與旁人過招,只會叫你們的棋藝不能寸進。”
霍寧香努力叫這倆互相禍害,別再傷害那些可憐的無辜的人了。見阿妧信任地對自己點了點小腦袋,他就笑眯眯地問道,“今天怎麼想到了我?怕我寂寞?”他孑然一身,又揹負那樣痛苦的過去,叫阿妧擔心一下,卻叫霍寧香的心裡更熨帖了幾分。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扭著小身子裝作沒聽見的小姑娘。
“你來。”他就拉著阿妧往後院兒去。
阿妧亦步亦趨地和霍寧香一塊兒來到了後院兒的一個僻靜的院子裡。
走進去,她就見兩排的房屋都用大鎖落了鎖,卻見霍寧香徑直拉著她走到了正中央的那個屋子,拿隨身的鑰匙開啟,推開了這沉重的紅木大門,阿妧一下子就叫裡頭的珠光寶氣給驚呆了。
她呆呆地在五光十色的寶光之中走到了屋裡頭,就見這屋裡頭到處都放著珍貴的寶石古董,什麼傳說中的瑪瑙碗,玉佛手,甚至都不能在這屋兒裡排上號。她走到了一處三尺高的白玉觀音雕像前頭,揉了揉眼睛,回頭去看霍寧香。
她伯伯可真是個能攢家底兒的呀。
不過這可跟美男子的人設有些衝突哇。
美男子不都是喝花露水兒長大的,兩袖清風來的麼?
“喜不喜歡?”霍寧香從地上撿起一個被隨意丟著的描金紫檀木匣子,開啟了,卻見裡頭是很多漂亮的珠子。
這世上都有一句古話,叫做人老珠黃,就是說時間久了珍珠都會褪色變得不溫潤了,可是阿妧卻見這匣子上灰塵厚厚,也不知是放置了多久的匣子裡頭的珠子,又大又漂亮,還流動著叫人心裡喜歡的光。霍寧香就這麼隨意地把匣子塞進阿妧的手上,雙手壓著她的肩膀叫她往四處看。
“往後這院子裡的東西,都給你和你姐姐做嫁妝。”
這個院子顯然是霍寧香裝財物的庫房。
阿妧就想到那落鎖的兩排房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我不要,留給伯伯。”
“我一個人住,要這些做什麼?”霍寧香就失笑了。
想當年南朝覆滅,謙侯大人正經趁火打劫,帶著幾分被自己的人格魅力降服了的小夥伴兒去搶了幾個外人鮮少有人知道的南朝皇族的庫房。
當然,為什麼別人不知道而霍寧香知道,自然也是因想當初美青年進出宮廷的時候很討大家的喜歡,總是有人露出一星半點的,他搶了不少的東西,不過是不想將這些南朝的東西留給那貪生怕死的傢伙們獻給北朝皇帝妄圖繼續榮華富貴罷了。
當初他和幾個夥伴分潤,因眼光好,金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