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為何來了?”衛瑾見魏陽侯夫人的目光都落在阿妧的身上,就開口問道。
魏陽侯夫人就很尷尬了。
兒子捱了幾年揍竟然被揍出了真愛什麼的,這說起來也太虐了。
“這……”她下意識地就看向寧國公太夫人。此刻老太太整個人兒都陷入了呆滯的模樣,顯然叫魏陽侯夫人的來意給震撼了。她正撐著額頭沉默,見太夫人一副震驚的樣子,魏陽侯夫人顧不得衛瑾了,急忙探身說道,“您是知道我的,一向最是個和氣人兒,知道貴府的姑娘都是極好的,因此才厚顏上門求娶。”她忍著噁心誇了林家女孩子幾句,見太夫人抬眼看著自己,就嘆氣道,“若不是我家那孽障實在痴心,我也斷不會來這一趟擾了您的安寧。”
“貴府自然是好的。”太夫人見阿妧好奇地回頭看著自己,就招手叫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垂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老太太,怎麼了?”阿妧就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太夫人遲疑了一下,就含糊地說道,“侯夫人是來提親的。”
“提親?”
“那這門婚事?”見小姑娘的一雙眼睛都瞪圓了,魏陽侯夫人也顧不上她,急忙探身問道。
“貴府裡自然都是極好的,只是我和侯夫人說句真心話,早年,六丫頭並不叫家中重視,因此過得十分艱難,如今這一切,都是憑她自己的本事與辛苦掙來的。林家是六丫頭的後盾,卻斷然沒有左右她婚事的道理。若說咱們不問過六丫頭就擅自給她定親,那老婆子我這一張老臉都要沒了。”
太夫人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沉聲說道,“林家的富貴她沒有享受到,林家自然不會隨意擺弄她的婚事,也沒有這個資格。都說兩情相悅才是正道,侯夫人等我修書一封去問過阿蘿,若阿蘿與貴府公子彼此都存了心,那這婚事自然就妥妥當當。”
“您是她祖母,還要去問她的主意?”魏陽侯夫人就詫異地問道。
“自然是要的。”太夫人淡淡地說道。
“可是父母之命……”
“她生母過世,父親遠在百越,自然是婚事該她自己做主。”
見魏陽侯夫人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太夫人就摸著懷裡乖巧的阿妧的臉淡淡地說道,“且侯夫人該明白,到了咱們這樣身份的人家兒,門當戶對固然錦上添花,可婚事更得孩子們自己喜歡。六丫頭是個出息的孩子,咱們這府裡別的不能給她,可是婚事的自由卻是她自己掌握。”
打從阿蘿越發名聲顯赫,這明裡暗裡提親的還少了不成?寧國公太夫人看了魏陽侯夫人那麼一副娶了林家庶女就出了大虧的樣子就來火兒。
莫非阿蘿還配不上她家那個只知道抱頭捱揍的廢物點心不成?
“這麼說,您是要拒了這門婚事?”魏陽侯夫人就帶著幾分怒意地問道。
她聽不明白那麼多太夫人口中的大道理,只覺得太夫人是在拒絕這門婚事。
“聽夫人的意思,貴府公子想要迎娶六丫頭,可六丫頭彷彿不樂意?”太夫人心裡冷笑,卻只提出了這麼一個犀利的問題。
就魏陽侯夫人這種態度,如何配得起阿蘿?
在長公主面前都有一席之地的女孩子,莫非就要庸碌地嫁人,來受婆婆的看不起和磋磨?
這世上斷然沒有這個道理。
“既然如此,那今日真是叨擾了。”魏陽侯夫人被堵得夠嗆,怒視太夫人半晌都沒有想出來反駁的話來,要說兒子不爭氣,那連親孃都沒法兒在人眼前挺直了腰桿子做人,這一刻怒意過後,魏陽侯夫人的理智回來了,頓時就生出了巨大的憂慮。
她本以為寧國公府會歡天喜地地答應這門婚事,因為她是為自己的嫡長子提親,若阿蘿嫁過來,日後妥妥兒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