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真又純良,乾淨得眼神都如同湖水一樣清透,叫阿姣想到如今在順昌侯府之中的生活,忍不住就想親近這完全沒有心機的妹妹。
見阿妧仰頭對著自己一笑,露出滿嘴的小白牙來,阿姣就伸手給她理了理凌亂的衣角告誡說道,“素日裡在外頭,也不要沒心機,誰都親近。人心叵測,若有人要害你,你自己只怕追悔莫及的。”她頓了頓,就給阿妧講道,“前兒兵部侍郎家的小姐,突然就在手帕交的府裡落了水,叫個侍衛給救了上來。”
“那又怎麼了?”阿妧很迷茫地說道。
“在水裡她和侍衛肌膚相親……”
“事急從權,就算是南朝,還有嫂溺叔援呢,莫非還看著這位小姐溺水而死不成?大姐姐,你可別跟我說,這小姐被侍衛救上來,就有人逼著她下嫁這位侍衛全了她的清白啊。”
阿妧笑嘻嘻地,見阿姣無語地看著自己,急忙扭著小身子拱在阿姣的懷裡,繞著她的一縷青絲滿不在意地說道,“叫我說,那位侍衛忠心護主,這本該感激賞賜。至於那位小姐,若是並未對這位侍衛心動,那就當救命恩人感激就是。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他呢?這都是誰家的破規矩。”
當然,這家裡的小姐是怎麼落的水……
阿妧就抖了抖小身子。
“可是她的清白……”
“從前咱們各家勳貴女眷,不說遠了的,三姐姐六姐姐在軍中,那天天得見多少男人呀,莫非還都要一個個兒地嫁過去?都說了,事急從權,這不是不得已麼?”阿妧常在皇后面前,如今也學了滿嘴的嘰嘰呱呱,見阿姣秉性溫柔不能反駁自己,就急忙抱著姐姐的脖子感激地說道,“我知道大姐姐都是為了我好的。”
南朝之風日盛,如今各家各府還真有這種講規矩清白的,阿妧雖然在國公府裡百無禁忌,可是在外頭卻謹慎很多了。
“多謝大姐姐顧著我。”軟乎乎的小姑娘甜言蜜語,一笑漂亮極了,嬌滴滴地說道,“且如今,我也只和姐姐們親近。都說男女三歲不同席,如今我清清白白,連和阿瑾都分座兒吃飯啦。”
她說這話的時候嫵媚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起來,顯然沒說真話。太夫人就在一旁看著這前兩天還跟衛瑾在一個鍋兒裡涮火鍋兒的狐狸,哼了一聲卻沒有揭穿她。見她乖乖巧巧的,阿姣就露出淺淺的笑容。
阿妧是注意身份的,她也放心。
當年和靖王那樣親密,天天坐在靖王的懷裡搖頭晃腦,如今這妹妹不是也知道避嫌了麼?
“你明白就好。雖然咱們家並不在意這個,可若是世人都在意,你行事不妥,只會叫那些無聊的人說道你笑話你,拿你當談資。”
“怎麼,莫非有人說你的閒話?”阿姣的眉目之間帶著幾分鬱色,南陽侯夫人本就在一旁留意自己的女兒,見阿姣微微一愣,頓時就急了,急忙探身過來握著女兒的手問道,“莫非是你婆婆說你了?還是阿英外頭有人兒了?”
她經歷過南陽侯那種離別前尚且舉案齊眉,一回來就帶著無數妖精的王八蛋,見阿姣憔悴,一雙手就顫抖了起來。為人父母的,就沒有不為兒女操心的,哪怕南陽侯夫人曾經那樣驕傲的人,如今為了阿姣也沒脾氣了。
“母親和夫君從不說這些的。且母親,我信夫君,他不是三心二意的人。”阿姣就柔聲說道。
“我也覺得大姐夫不是會喜歡別人的人。”阿妧就急忙拿小手兒安慰阿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就落在阿姣的身上。
元英端肅,是個正人君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撇開家中的妻子去另愛她人呢?
更何況,若單論喜歡美色,那元三公子當年怎麼就沒有看上樂陽郡主生的阿妤?
單論容貌風流,阿妤可比阿姣強多了。
既然當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