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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就在太夫人冷笑了一聲中,一旁一直沉默的南陽侯夫人突然開口說道,“我不想養她。嫂子既然喜歡,就叫她跟著嫂子,眼不見為淨。”
南陽侯夫人開口,靖王英俊的臉上就露出幾分失望。
林珩心有餘悸地看著靖王。
這倒黴皇子拐帶糰子的賊心真是不死啊!
但凡寧國公太夫人在方才慷慨地說一句“不要了”,這靖王指定是藉著這句話夾著糰子就走的,此刻見南陽侯夫人已經開口說話,不似方才一般抗拒,林珩的心裡有些對南陽侯夫人的愧疚。
然而見地上小小的阿妧仰頭還偷偷兒對自己笑,彷彿是在安慰自己不必擔心,又懂事又乖巧,林珩的心裡就多少偏了幾分。他動了動嘴角,見寧國公太夫人的目光落在南陽侯夫人的身上,急忙對靖王眨了眨眼睛。
靖王就要抱阿妧起來。
只是太夫人是長輩,她還沒有發話,雖然地上硬邦邦的凍得阿妧腿疼,可她還是搖了搖小腦袋。
寧國公太夫人眼角的餘光見她規規矩矩,沒有裝作可憐仗著林珩與靖王心疼自己就起身,蒼老的臉上才露出幾分緩和來。
“你這話是怎麼說?”她對南陽侯夫人比對寧國公夫人多了幾分溫柔,蓋因寧國公夫人原是活在蜜罐子裡了,嫁進門就是管家的國公夫人,夫君老實,後院無妾,且兩個兒子都是拔尖兒的,還有什麼需要太夫人多加愛惜的呢?
只有南陽侯夫人,一夕驚變,在外頭打了幾年仗心心念念牽掛著的夫君突然帶回來好幾個妖嬈的南朝女人來,太夫人就總是覺得對不住這個兒媳。
當年她往南陽侯夫人孃家下聘的時候信誓旦旦,說著次子的各種好處,也說次子是個重情的人。
好麼,次子是重情了。
他重的是南朝女人的情!
一想到這些,太夫人的心裡就火燒火燎的,因此總是多給南陽侯夫人許多的寬待與體面,就連南陽侯夫人膝下的兩個嫡女在太夫人面前也十分得寵。
此刻想到這些,太夫人一邊握了握南陽侯夫人的手,這才嘆息道,“這若不喜歡她,就送到莊子上去眼不見心不煩,也不必學如今那些外頭人的規矩名聲。想當年咱們這般家世的女子,只有說射獵跑馬的名聲,夫君敢納妾抬手就是幾鞭子,哪裡有什麼賢良淑德呢?”
“我只是不想看見她,卻並不是想要她的命。”一個小傻子送到莊子上去還能活麼?
南陽侯夫人看都不看阿妧的一眼,垂目輕聲說道,“我知道母親一向對我好,總是縱容我。這些年我這心裡過不去,鬧得母親處也總是為我擔心不能安枕,只是我就是這樣的脾氣,變不了了,母親別惱了我。”她吐出一口氣,一隻垂在眉間的水滴狀紅寶搖曳生輝,映照得她的眼睛都明亮耀眼,仿若淚光。
“只是我心裡再過不去,也不過想著眼不見心不煩。這丫頭……”她頓了頓,往下看去。
阿妧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
“我恨那些女人,也厭惡樂陽的女兒,只是她……看在阮氏老實……母親,給了嫂子就是。”
“原是我家對不住你。”太夫人就嘆了一口氣。
寧國公府家風一向清正,從太夫人之前的婆婆開始,府中男丁就很少有人納妾,她也一向標榜寧國公府是規矩的人家。長子襲爵做了寧國公,果然依舊是個不納妾的脾氣,三子身邊雖有一妾,然而說起來實在乃是著了暗算不得不為之。
只有次子南陽侯,也不知隨了哪一位祖宗的脾氣,身邊鶯鶯燕燕滿院子的小妖精。南陽侯夫人也是出身勳貴世家,還是家中獨女一向嬌寵,身份顯貴,就算是做王妃,做國公夫人也使得的。
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