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今兒也實在疲乏。她起了身後,對穆管家說:“好生照顧你們主子,該請大夫來瞧傷,還是得去請一個來的。”
趙侯捱打,是溢福園的婆子行的仗。所以,他人倒是還好。
起來後,還能站著朝老太太行禮。
“多謝母親憐惜孩兒,孩兒恭送母親。”
老太太這才帶著人,拂袖離去。
柳香是最晚得到訊息的,是趙佑楠被人揹著進了青雲閣大門後,柳香才從丫鬟那裡得到這個訊息。
她當時就嚇著了。
她方才一直坐立不安,就覺得是要出事。果然,還真出事了。
柳香在這偌大侯府裡討生活,原靠的就是自己的丈夫。萬事有他思慮周全,她只安心養胎就行,也沒有多操什麼心。
而如今,所倚仗的人捱打了,她心裡一下就沒有安全感起來,很慌。
從前在她心中,這位府上的趙二爺,是無所不能的存在。而如今,她才明白,原來他活的也並不如她想的那麼容易。
他和她一樣,在這侯府中,也是需要討生活的。若是有人算計他,一個孝道壓過來,就夠他招架不住的。
不過柳香只慌了一會兒,等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後,她就問身邊丫鬟道:“可請了大夫來給二爺瞧傷?二爺傷得嚴重嗎?你們可瞧見了。”
丫鬟說:“奴婢未親眼看到,只是聽前院的人說的。”
柳香起身:“我去看看他。”
趙佑楠人還好,沒有傷及根本,就是背上的傷難看了些。柳香尋過來時,正有人在給他上藥。
聽說妻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找過來了,他則對正給他上藥的人說:“先放著,把衣裳拿來我披上。”
那小廝急說:“可是這藥才上一半……”
“我知道。”雖說未傷到筋骨,但畢竟捱了頓打,需要好好調養,所以,趙佑楠這會兒也有些虛弱,連說話的中氣都沒那麼足了,他道,“夫人膽子小,該是沒見過這種陣仗,何必嚇著她。”
那小廝這才應是。
柳香進來時,趙佑楠已經穿好裡衣裡褲。此刻,正盤腿坐在矮炕上,見她進來了,黑亮眸子盯著人看,嘴角一邊翹起,此刻正望著人笑。
屋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味,再去看人,見他雖是在笑,但和平日裡的意氣風發相比,此刻明顯是略顯憔悴的。
面色無血,唇色發白。
柳香見慣了他素日精神的模樣,乍一瞧見這樣的二爺,心中難免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
擔心害怕,也心疼他捱了打。而且,自己心裡也有些自責。
她想,二爺這頓罰,想必和白日時青雲閣外的那場打鬧有關。而青雲閣內,她是女主人,即便是別人尋釁找上門來的,但她沒能化解,好像也該是她的錯。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柳香走了過去說:“好像……是我害了二爺。”
趙佑楠說:“和你無關,從前你沒來時,這樣的事,也不少。”拍了拍一旁,“坐這邊吧。”
柳香聽話的坐了過去。
見她臉色不好,也不似從前那樣有精神了,趙佑楠默一瞬,問:“嚇著了?”
柳香沒騙他,點了點頭。
“有一點。”她說。
趙佑楠拉了柳香手去,握在了掌心。柳香望著自己的手被他溫熱掌心裹住,沒往回抽。
趙佑楠認真說:“我們家,的確有破事比較多。但沒辦法,既是落在了這裡,有些事有些人,我也只能接受。但我向你保證,就算府裡再亂,但我可保你和孩子不損絲毫。日後若誰敢動你和孩子一根手指,我會拼命的。”
柳香想了想,這個日後也就只有幾個月了。等孩子生下來後,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