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他在,她不敢拿。剛剛還在老太太那裡吐了他一身,她要是伸手去拿的話,他肯定會說。
可不拿的話,這誘-人的東西就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吃不著,她撓心。所以,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柳香都在拿和不拿之間猶豫,徘徊不定。
沒有什麼動靜是能瞞得過趙佑楠的,何況,這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但趙佑楠雖有所察覺,但卻沒任何反應。他也很想看看,最後她到底是拿還是不拿。
他想試探一下她的膽量。
如果在他面前,她都老老實實的,日後踏出這個院子門,估計也盡是挨人欺負的份。
趙佑楠當然不想她是老實的性子,日後出去被欺負。所以,他私心裡是希望她不要畏懼自己,想吃什麼想拿什麼能直接動手的。
趙佑楠很有耐心和她耗,把她彆彆扭扭的樣子看在了眼裡,但他不吭聲。只一頁頁翻著書,裝著看書看得很認真的樣子。
柳香實在忍不了了,忽然靈機一動,想了個法子來。
她先是雙手捂住嘴巴,輕輕嘔了一聲。拿眼睛偷偷去瞄對面,見他壓根沒反應,她則動作和聲音又大了些。
最後,都把外間侍奉的春鈴秋鐺兩個引過來了,趙佑楠仍舊“心無旁騖”的端坐不動。
春鈴急說:“想是奶奶又不舒服了。”
秋鐺也急道:“這可怎麼辦?要不要再吃些橘子和葡萄?”
柳香正欲點頭,趙佑楠卻在這時抬起眼來,目光淡淡掃向春鈴秋鐺二人道:“你們奶奶沒事,都先出去吧。”
“可是……”
“出去。”
春鈴秋鐺二人相互望了望,最後又望了望柳香。見主子沒留她們,也沒替她們說話,二人這才福身退了下去。
“是。”
顯然,這個時候柳香也猜到了,怕是被人發現了。
為了點吃的竟然撒起謊來,現在再回頭想想,她也覺得丟人。
趙佑楠將她面上神色盡收眼底,黑眸裡漸漸染上笑意來。反手扣書於一旁,他則伸手進盤子去,挑了個最好看的,然後剝起來。
“我也不是不讓你吃,只是,凡事都要節制一些。我也沒怪你今天吐了我一身。我只是想說,日後在這個侯府,你若有什麼想要的,儘管開口提便是。只要不過分,我也不會為難你。”他一邊說話一邊剝桔子,剝完後,遞了一半過來,“吃吧。”
柳香本來是垂著腦袋挨訓的,聞聲忽然抬頭看過去。目光撞進他黑色幽深古井般無波無瀾的眸子裡,她倒是笑著接了過來。
“多謝二爺。”
柳香吃了一回教訓後,後面倒的確老實起來,不再貪嘴。比如說,每天只吃兩顆橘子,幾顆葡萄,然後每天穀類,肉類,菜類,也都會涉及。哪怕不太能吃得下,她也會逼著自己多少吃一些。
趙佑楠從外頭請了個十分可靠的大夫進府來給她把脈,大夫說腹中胎兒健康得很,沒有任何問題。
這幾日,趙佑楠一直都沒去上早朝。大婚的假期已經用完了,但他每日也都依舊呆在家裡,不去上朝,也不再出門覓狐朋狗友喝酒。
有幾回有幾個平時常一起外頭混的世家公子哥兒尋上門來,也都被趙佑楠尋了藉口推脫了。
趙佑楠不出門,就是不想自己不在家時小鄭氏尋上門來找茬。如今妻子還有孕吐,趙佑楠雖不怕小鄭氏和他父親,但他不想妻子難堪。
柳香孕吐反應來的遲,去的也快。前後不過半個月功夫,也就漸好了。
最開始的時候天天都吐,更嚴重的時候都是虛弱的需要躺床上的。但自入了十二月後,也就一日日漸好了。
柳香已經有好幾天沒什麼反應了,去老太太那裡請安時,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