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半字言語,但陸風卻清晰的領會到了幻魔的心意。
這份決絕,是無論如何都難以制止得了的;
貿然制止,只會害了他,讓他抱憾而死。
鬼伶這時也停下了叫喚,眼中留下無助悲痛的淚水,自幻魔貼於自己後背的手,自那份餘溫傳來的磅礴本源之力中,她同樣感受到了幻魔傳遞的那份決意。
幻魔這是鐵了心要將自己殘餘的那部分本源,獻祭給她,助她提升修為了。
隨著傳功開始,陸風識相的往後退了幾丈,於旁護法。
同時心中免不了一陣狐疑,這幻魔眼下都這般狀態了,何以不見其他五怪趕來?
難道這最後一面,一個個都不打算見嗎?
屬實說不過去。
但很快,陸風便即又察覺到了讓他更為狐疑的動靜。
幻魔灌輸向鬼伶的那一縷縷精純氣息之中,他竟驀然間感應到了鬼魔等人的氣息,且還都是本源氣息!
集一生修為之大成的精華所在!
因為才交過手的緣故,陸風有著充足自信決然不會有錯。
可一個人體內怎會有如此繁複差異的本源氣息?
鬼魔等眾沒了這份本源下,又當如何自處?還能殘存世間嗎?
難不成……
陸風腦海突然閃過一個不切實際的荒謬念頭,結合眼下情景以及久久不曾出現的其餘幾怪,此般念頭愈發真實起來,其眼中的駭然也愈發濃郁。
葉梵和唐元這時同樣也都察覺到了此般違和。
唐元率先忍不住,壓著嗓門小聲議論道:“他這練得什麼功法?體內氣息怎會如此混雜?整得和我修行獸決似得,可這些差異極大的氣息又分明不是獸氣。”
葉梵思慮間道出他的猜測:“更像是某類邪功,強行將其他魂師修行一生所成就的本源之力吞噬,斂在了自己體內。”
唐元錯愕:“難道他們修行的七心邪魔決之中還記載著掠奪他人本源之力的手段?他們的黑榜前十實力,都是這樣來的?”
二人議論不出結果下,目光齊齊朝陸風看去。
此刻的陸風恰好處在被自己那番荒謬駭然念頭所驚狀態,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懵懵的,感受到二人的目光,下意識回了一句:“這些突兀的本源之力,都是鬼魔、陰魔他們的……”
葉梵和唐元聽得此話,臉色頓時變得同陸風一樣駭然,隱隱都意識到了陸風心中的那番猜測。
唐元愕然驚道:“其他幾怪該不會都被他給吞噬,然後殺了吧?”
葉梵質疑道:“老陸才與其他幾怪交過手,幻魔就算想殺,恐怕也很難於如此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他們,更不可能徹底適應掌控得了這些雜亂的本源之力。”
頓了頓,葉梵道出了他認為最可能的猜測:“除非他早就吞噬了這些股不同的本源之力,經過十幾二十載的沉澱適應,方可能如現下這般維繫平衡。”
唐元駭然,顫聲道:“要如你這般猜測的話,鬼魔、陰魔等人豈非早就死了十幾年了?那老陸先前打了那麼多場,是撞鬼了不成?”
唐元說完,同樣頓了一頓,繼而整個人為之一個激靈,“不對,這裡頭不對勁!幻魔……幻魔擅長的並不止於幻陣,還精通著易容之道,若是他一人假扮其餘人,基於陌生的情況下,老陸定難輕易辨別得出!”
陸風心中猜疑被唐元道出之下,冷不丁一顫,只覺後背一陣發毛。
葉梵略微驚悚道:“要真如此,那我們眼前這怪老頭,恐怕歹毒得很,絕非善類,連手足兄弟都如此殘殺,豈會好意幫襯寧香和鬼伶?其中必然有詐!”
陸風擺手制止葉梵的話語:“事情當不該如此,我信得過鬼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