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大的水滴,又在邁步的瞬間,那水團便又平穩的落回了池面,泛起一圈又一圈大小一模一樣的波紋。
若是眼力不佳者,甚至都難留意到這點,只因陸風行走的姿態實在太過文雅淡然,很難讓人將注意力放到池面之上。
場上禪眾們在瞧見陸風的實力後,確實少了很多詆語譏笑之聲。
不少心境不穩的女禪眾,再看到陸風這般淡雅疏狂的之態後,內心更是都不由浮現出了幾絲別樣的情愫,同時也為這份突兀的感受,羞得臉色通紅,浮現慚愧之色,默默唸叨起禪宗戒律,來減輕雜念。
陸風緩步踏入石亭,全程除了腳底沾染了一些水漬外,竟在沒有任何一處溼上半分。
這一幕,連葉梵都為之驚歎了一聲。
與此同時,極遠處的一座高坡上的涼亭之中,一老一少兩道身影也都注視著幽池碑處的情形。
其中那佝僂著身子的老嫗,不由為之發出了一聲輕嘆,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玲瓏再現,這天,又要亂咯……’
站在老嫗身旁的正是妙青,此刻的她注意力全然在遠處的陸風身上,由於距離太遠之故,以她的目力只能依稀分辨出陸風的身影。
‘玲瓏再現?’
‘天亂?’
妙青一時並沒有理解話中之意,但見老嫗神情凝重,心中不由莫名湧上幾分擔憂。
老嫗正是禪宗內輩分最高的禪師之一,禪號‘恆怡’,也是機緣巧合下,妙青新認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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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恆怡的禪道修為,其所說的話無疑有著極深的禪意在其中,妙青雖不理解,但卻也深信對方絕然不會胡亂一說,定有其意。
說是‘預言’也不為過!
妙青雖初涉禪道,但卻也知曉,禪修達到一定境界是能感悟天地運轉的奧妙的,相應的也能對即將發生的事情隱隱有所預感。
待要開口進一步詢問一二時,卻見恆怡已自石亭離去。
妙青遙望了一眼陸風所在,撇開想繼續觀望的念頭,快步跟上了恆怡。
此時,陸風、葉梵和若水三人已均在湖心石亭中盤膝而坐,開始感應著玄碑的奧妙。
三名已經透過考核的禪眾分別站在普欣的身側,其中一名看上去有些溫和文靜的禪眾開口問道:“普欣禪師,您說他們能感應到幽池碑嗎?”
不待普欣回話,身旁另一名微胖的禪眾便已開口,戲謔笑道:“他們畢竟來自俗世,非修禪之人,哪能輕易感應得上幽池碑!”
普欣搖了搖頭,認真道:“他們的來處只關乎最終領悟得禪意,能否感應玄碑,與之實力相關,他們三人的修為雖參差不齊,但所擁有的實力卻都至少在地魂境以上,相應的靈魂強度甚至更高一些。”
微胖禪眾驚愕道:“普欣禪師,您的意思是……他們三人都能感應得上玄碑?”
普欣點頭:“感應不難,透過方才的體驗,你們應該也已清楚,但凡靈魂強度達到五行境級別,都能感應得上玄碑,但能否領悟其中所蘊含的禪意,就要看他們各自的心性和機緣了。”
微胖禪眾再度開口:“那禪師您認為他們能成功蕩起漣漪嗎?”
普欣笑了笑,“我與他們並不相熟,再不知他們各自心性的情況下,又如何推算得出。”
頓了頓,普欣看了眼閉目入定狀態下的葉梵,改口道:“不過,從簡短的接觸來看,他們三人之中,那名女孩性情較為淳樸單純,許能感應出一絲禪意;而那叫葉梵的,雖表面看上去行事不按規矩,邪裡邪氣的,但在這偽裝下,似隱隱透著一份功利心,似別有所圖,此般心性想感悟出禪意怕是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