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大虎應了,一出溜便走了。
霍枕寧便打算與璀錯回宮裡換衣梳妝,才剛溜達到琉慶宮門前,就聽有內侍高聲喊著迴避,正行走的宮娥們都默默地揹著行道路垂首跪下。
一頂巨大的黃羅傘撐著過來,聖上坐在肩輿之上,微眯著眼睛,手中輕輕搖著一把小扇子,悠哉悠哉地被抬過來。
霍枕寧好幾日沒見自家爹爹,此時大喜,跪也不跪,直接撲了上去,口中大喊:“爹爹!”
聖上乍聽得女兒的聲音,嚇得一激靈,直接吩咐抬肩輿的宮人調轉方向,欲避開這個煞星。
霍枕寧哪裡肯放過父親,追著自家爹爹的肩輿,一迭聲的喊著爹爹。
聖上無奈停住了,一臉不情願地數落她:“……朕一看到你啊,就有一股子怒火在心窩子裡燒,打你朕手疼,罵你朕費口舌,你給我滾遠點,別讓我看見你!”說罷,小扇子一起,就命肩輿快快行路。
霍枕寧才不依,跳著腳地追著天子的肩輿。
“爹爹果真要讓女兒滾遠點?天子一言,一萬匹都難追!女兒明兒要出宮啦!”
聖上才不與她胡攪蠻纏,迭聲叫肩輿跑快點,飛也似得離開了自家女兒身旁。
霍枕寧得意洋洋地跟璀錯炫耀:“瞧見了沒,爹爹是有多疼我,都允我出宮了。”
璀錯汗顏,疑惑道:“我怎麼沒聽出來聖上允你出宮了?”
霍枕寧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表情,領著璀錯晃晃悠悠地回了仁壽宮歡衣洗漱不提。
那一廂,宜州公主卻拍了桌子,目瞪口呆道:“大姐姐叫我請她過來?”
為什麼要請她?她才不想請,這可是她的群芳宴,就連母妃都讓出了宮殿給她,大姐姐卻要來搶她的風頭,怎麼可能!
霍曲柔抱著膀子,氣的撅起了嘴。
一旁的大宮女菱角卻輕聲道:“您和大殿下將將言和,何必在這件事上給她吃排頭?她要來,那殿下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既然如此,殿下何不歡歡喜喜地請人過去說一聲,就說本就是要請大姐姐坐首席的。”
霍曲柔不得不承認,菱角說的太對了。
她真的搞不過霍枕寧,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贏,爹爹明裡暗裡又站在她那一邊,總之一定是她吃虧,倒不如聽菱角的,高高興興地請她來。
雖然想通了,到底是心裡是不情願的,故而,待霍枕寧裝扮的齊齊整整而來時,霍曲柔酸不拉唧地來了一句:“大姐姐總是這麼不合時宜。”
霍枕寧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小心我把你的頭擰下來。”
霍曲柔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情願地在她的身旁坐了。
在座的閨秀們坐的規規矩矩的,先是與二位公主叩首行禮,接著便自我介紹——因帖子裡都寫了各自所屬的花神,席間又要做東風第一枝的詞牌,閨秀們便都就自己分到的那位花神,說到了一番。
霍枕寧見席間有被自己罰去聽嗩吶的兩位閨秀,便多看了一眼,那宣意蕊和齊月羽便立刻低下了頭。
而那假坐耳背的魏雲扶一直垂眸靜立,只是在介紹自己的時候看了一眼霍枕寧,依稀有些面熟,卻沒想起來。
霍枕寧聽說人人都分到了一位花神,覺得有趣極了,便問霍曲柔:“妹妹手裡還有哪些花神,分給我一個。”
霍曲柔不情不願地將自己面前的繡匣子推過去,裡面是一疊精緻的手帕。
“這是我的二十四花信風,大姐姐抽一張出來便是。”
霍枕寧饒有興致地胡亂抽了一張,其上做飛舞狀的仙女,指尖翹起,衣袂輕揚,煞是動人。
“這是什麼?”
霍曲柔輕蔑地看了一眼不學無術的大姐姐。
“梅花。”她撇著嘴,“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