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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蹙眉而憂,公主卻同她閒談了起來:“姑姑,你今年二十八歲了吧?”
木樨在心裡算了下年紀,點頭說是,笑道:“過了年,就二十九了。”
霍枕寧呀了一聲,握住了她的手。
“我總覺得你青春永駐,怎麼一晃就二十九了?”她忽的驚惶起來,“宮女二十五歲便要放出去,你怎麼都二十九了呢!”
木樨笑的和婉。
她是先皇后貼身的大丫頭,進宮做了未央宮的風儀女官,皇后薨逝餘下稚子,她便貼身侍候公主,日子都拋在腦後去了。
“奴婢有一顆進取的心,不做上公主府裡的大管家,絕不出宮。”她笑著開了個玩笑,頓了一下,問公主,“年後的駙馬甄選……”
她話音未落,公主已然伸臂,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之後才展開了笑顏,心無芥蒂。
“秋闈的榜下了沒有?”她想起大醫的孫子夏功玉,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木樨笑她健忘,“二月的春試都要開始了,您還在問秋闈。夏生中了亞元,只待來年殿試了。”
霍枕寧點點頭,伏在車內的矮几上,一頭黑髮垂落在几旁。
“我看中的人,必點狀元。”她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去看幔帳外的青地,“姑姑,咱們的車停在這裡歇息一個時辰,你領二百精衛去冀州侯府上走一趟。”
木樨聽公主這般一說,也想到了嫁在冀州侯府的宣意蕊。
只是,宣意蕊同宜州公主霍曲柔交好,宜州公主不去管,公主怎麼今日想起來管了?
她只管領命,半個時辰便辦妥了此事。
回來便鬆了一口氣,連連說去的及時。
“……奴婢去時,若不是帶了精衛,怕是要被那程夫人給打出來——實在是個不通事理的女人。那宣少夫人已然被折磨的病倒了,奴婢說公主為她撐腰,只問她是要和離還是要回京。少夫人言說回京同父母商議,奴婢便命人將她接了出來,現在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霍枕寧並不管後頭的事,百無聊賴地低下了頭,有些煩悶的閉上了眼睛。
日頭西落,慢慢地入了夜,禁軍護著公主車駕駛入瞭望仙門。
皇帝身旁的阮行侯在門旁,見公主車駕駛入,連忙領了人下拜,口稱殿下萬安。
木樨扶了公主下車,換上宮內的轎輦,公主記掛著爹爹,迭聲要領她去紫宸殿,阮行恭敬回話:……陛下歇了,公主先回仁壽宮,明兒一早再來問安也不遲。”
霍枕寧自然不依,命人抬轎而去,阮行慌著去阻止,瞧上去竟有些慌亂。
木樨見此情形,忙勸公主:此時已近亥正,陛下日理萬機,殿下還是明日再去罷。”
霍枕寧心裡有些不安,跳下轎輦提裙奔去,身後登時便追隨了一列的內侍宮娥,拖拖拽拽的。
無奈路途實在是遠,霍枕寧後半程又上了轎,一路抬向了紫宸殿。
阮行在一旁跟著,說了些閒話:……白日裡,齊貴妃同陛下說了些話,陛下一氣之下犯了暈症,便早歇了。”
木樨在一旁聽的有些狐疑。
齊貴妃向來以溫柔知意獨得陛下愛重,怎麼會使陛下生氣呢?
木樨瞧了瞧公主的臉色,倒還平和。
一路進了紫宸殿,霍枕寧狂奔進去,還沒到了內殿,便聽皇帝的斥責聲傳了出來。
“你還知道回來!”
霍枕寧眼眶一熱,腳程更快,一個閃身進了內殿,正見一道明黃色的人影坐在案前,除卻眉目間的疲累,面目依然英俊儒雅。
她一個箭步撲過去,抱著自家爹爹的大腿,眼睛眨巴眨巴,斗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悉數被蹭在了自家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