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似的,她一下子被問住了,瞠目結舌了一會兒,才道:“姜鯉最是可靠不過,我自然吩咐他去。”
地下那人對著花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手裡握著一叢半開的芍藥,妖冶的花色在他的手間,倒也不顯得突兀。
“臣也很可靠。或許,”他挺直了身子,立在公主的身前,高大的像一座山,“臣比您想象的還要可靠。”
公主退了一步,警惕地告誡他:“你才沒有姜鯉可靠。”
江微之說好,失落泛上了眼睫,他垂目,默默地把手伸出來。
他的手勻稱修長,手背上有些青色的筋絡。
月色溶溶,霍枕寧納悶地看著他的手。
“做什麼?”
他晃了晃骨節分明的手指,聲音裡帶了幾分純質的清氣。
“疼。”他用眉眼示意是那叢芍藥花乾的,“傷到手了。”
霍枕寧不懂他要做什麼。
刀砍箭刺,哪一樣他沒扛過,此刻紮了點刺就喊疼,這不是碰瓷是什麼?
她斜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嘲笑他:“才剛還說比姜鯉可靠,這會被刺了一下就喊痛。”她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卻正對上他的眼眸。
他的眸中有鮮少能見到的哀楚,懇切地看著公主。
公主慌了一下,挪開了眼光。
不能上他的當,不能入他的圈套。
公主默默地告誡自己,冷著臉叫木樨:“姑姑,來給他包紮一下。”
木樨遠遠地應了一聲,走了過去,把江微之的手拿起來一看,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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