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再消失不見,江微之頹然地坐在了床邊。
謝小山飛也似地衝進來,見著自家表哥坐在床榻上,一陣問詢。
“如何?公主表妹都同你說些什麼?”
江微之慢慢地搖頭,有些疲累。
“公主為何會來?”他想到霍枕寧鞋尖的那一抹泥土,心疼起來,“怎能讓她到這裡來?”
謝小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緩了一會兒。
“公主表妹為何不能來這裡?”他有些不明白,卻也不打算想了,繼續向舅哥表功,“你不是昏迷了有幾日嗎?幾位郎中都來說您沒治了,我卻覺得你命不該絕,倒不如藉此機會看看公主表妹究竟對您上心不上心,你瞧,一說您快不行了,要準備後事了,公主表妹便火急火燎地過來了。”
他得意洋洋,覺得這一把操作一定贏得了舅哥的歡心,於是就坐在了他的床榻上。
“天底下的姑娘呢,都一樣,都得哄著捧著,更別提我那公主表妹了。”他一條條地同他分析,“她是什麼人呢,大梁唯一一個等同於親王的公主,尊貴的像天上的月亮,可您倒好,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軟語,更別提哄著捧著了。你不哄,自有人哄,你不捧,也自有人捧。”
江微之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所以你騙了她?”
謝小山一下子跳起腳來。
“我騙她什麼了啊,你本來就昏迷了,彌留之際,我那一句話騙她了?”
江微之將他踹了下去,有些上火。
“離我遠一點。”
謝小山訕訕的撓撓腦袋,出了門子,留下一句更令江微之上火的話。
“璀錯這幾日住在國公府,我也會多來陪陪她的。”
江微之懶怠理他,靜坐床榻,不一時便有侍女前來服侍不提。
日子過的飛快,春寒不過料峭了幾日,日頭便一日日的暖起來,衣衫漸薄,可駙馬依舊沒有定下來,霍枕寧在宮中的日子愈發地無聊,東宮事務繁忙,太娘娘忙著唸佛,爹爹日日在朝堂上生氣,她也不敢觸黴頭,想和二妹妹霍曲柔鬥鬥嘴,卻也找不到人——二妹妹好久沒有來煩她了,深居簡出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到了三月初七這一天,霍枕寧同璀錯在太液池邊上撈烏龜,撈了好幾只放在小簍子裡,打算帶進仁壽宮裡養在睡蓮的缸裡,正撈的起勁,卻見應大虎領來一個小內侍,正是二妹妹身邊的徐進。
徐進將身子弓成了一顆蝦子,有些緊張。
“殿下,二殿下叫您去紫宸殿,同她一起聽戲呢。”
霍枕寧雖無聊,卻不是個傻子,她手裡的網不停下,漫不經心道:“爹爹正在上朝,哪裡有什麼戲可聽,二妹妹別想坑我。”
徐進想著二殿下的囑託,又道:“雖是在朝中,但議的卻是有關於您的事,二殿下一定讓我請您過來。”
霍枕寧聽了此言,有些好奇,同璀錯對看一眼,璀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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