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南榮元奚一掌拍在了雲無常心口處,雲無常按著身前抬手示意停止的時候,南榮元奚這才散去了一身環繞的暗色靈光。
浮動的長髮和衣袍輕柔溫順地落回了他的身上,他面色冰冷地看著雲無常。
「宗主誤會,」雲無常按著心口,卻並未被傷到嘔血,面色甚至都沒有變,和南榮元奚纏鬥了這麼半晌,卻開口連氣息都是穩的。
「誤會罷了,」雲無常說著,側頭看了一眼一直傻站著觀戰的溫蓉蓉,居然對著她快速笑了下,惹得南榮元奚險些又要動手。
雲無常抬臂向前,戰略後退一步算是認輸,「宗主息怒,我不過是……不過是與樓主一起喝一杯罷了。」
南榮元奚冷哼,「只是喝酒?你方才對她用什麼妖異之術,當我看不見嗎?」
雲無常鬆開按著心口的手,他果然半點沒有傷到,無奈地說,「你看樓主,不是好好的嗎,南榮宗主,何須小題大做。」
「小題大做?」南榮元奚輕笑一聲,聲線卻冷若碎冰,「你是鴻達至尊的人,今日便這樣算了,若你再敢招惹她,我總有辦法,讓你知道什麼叫真的小題大做。」
雲無常點頭表示我怕了,然後轉身迅速消失在了院子裡。
溫蓉蓉還捧著只剩一點酒底的酒盞,站在院子裡,面色薄紅,看著雲無常消失的方向。
「你怎麼回事!」南榮元奚簡直像個操碎心的老母雞。
「我不過沐浴的工夫,你就跑下樓來跟人家喝酒了?」
溫蓉蓉捏著酒盞,雲無常離開了,她的狀態也就恢復正常了。
但是她還是把第五口,最後一點杯底給喝了,這才有些委屈地說,「我不是故意下來的。」
溫蓉蓉說,「大哥你別生氣,我聽到了他在吹曲子,控制不住地走下來。」
「大概是那個曲子的作用,」溫蓉蓉晃了晃頭,腦中有些陌生的畫面一晃而過。
南榮元奚皺著眉,「什麼樣的曲子?我怎麼沒有聽到。」
溫蓉蓉看向地上的兩片樹葉,剛想說我不知道,嘴裡卻已經回答到,「是招魂曲。」
「什麼招魂曲?」南榮元奚眉心微蹙,「難不成他是個鬼修?」
不過南榮元奚又很快自言自語一樣嘟囔,「可現如今哪有鬼修能夠吹得出招魂曲。」
這世間的一切,無論是妖魔還是鬼怪,包括人族,一切有智的生物,都在仰仗生機而活。
千年前生機之脈斷裂之後,這世間殘存的生機早已無法支撐修士和妖魔鬼怪取用進境,所以靈石才這麼珍貴緊俏。
鬼修如今能養幾隻可用於作戰的鬼奴已經算大能,何種修為才能吹得動招魂曲?
溫蓉蓉聽了南榮元奚的嘟囔,卻慢慢搖頭,她心說不是的。
可她又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篤定雲無常不是鬼修。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道那單一的小調,竟是招魂曲。
「回屋吧,今夜我在你房中打坐。」南榮元奚實在不敢離開溫蓉蓉半步。
他方才和那雲無常過了數百招,招招致命招招試探他的底線,可是雲無常最後雖主動叫停,南榮元奚卻也知道自己並未佔據上風。
此人深不可測,南榮元奚雖然也並未用盡全力,靈力是他最弱的一部分能力,他更擅長幻術和音殺。
他連武器都沒有動用,只是想要試探雲無常的道。
可他並未試探出,南榮元奚甚至無法確定,自己真的全力以赴,到底能不能重創雲無常。
他不敢再把溫蓉蓉單獨放在一間屋子裡。
溫蓉蓉和南榮元奚都一起待這麼多天了,也不彆扭,跟著南榮元奚老老實實回房。
他們倆名義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