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籠子當中,之前宛如死去不曾出聲的,現如今歇斯底里地哀求她的奴隸們。
似乎因為嘔吐導致胃裡的燒灼痠痛,一路躥升到了鼻子。
她雙眼模糊,又清晰,清晰後再度模糊,滿臉都是泥濘的淚痕,面上是無盡的驚懼和退縮,她幾乎被嚇瘋了。
被這殘酷到她根本無法想像也無法接受的世界,嚇到喪失了語言和行走的能力。
這一路被竹葉紅煙拖行,她想閉上眼睛不去看,捂住耳朵不去聽,但卻不受控制地瞪著眼睛,將他們的慘狀切切實實收入眼底,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一般,不停地在絞緊,在收縮,在切割。
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一個生活在人人平等,沒有戰爭沒有戰亂,也沒有輕易能夠威脅生命的災難的和平世界裡。
她沒有生在這殘酷的世界之中,從來血漿恐怖片都不看,她做不到對於這種地獄一般的場景無動於衷。
但她也很清楚,她救不了他們,她很清楚她沒有那個能力。
溫蓉蓉劇烈地乾嘔,鼻涕眼淚糊在一起,但是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只能瞪著眼,僵硬著被護送著總算出了鐵籠裡面的奴隸能夠夠到的範圍之外。
溫蓉蓉被竹葉紅煙扶到了奴隸市的大門口,面朝著馬車方向,身後的求救聲全部都變成了求饒,溫蓉蓉又乾嘔了一遍。
她扶著奴隸市的破舊的大門,一隻手一直緊緊攥著自己衣袍一面用以自保的各種小玩意發抖,但是始終直到走出門,也沒有拿出來施用。
「小姐,我們快走吧。」竹葉和紅煙又來拖她,溫蓉蓉輕輕抬了下手製止她們,自己朝著馬車的方向挪動顫抖的無法控制的雙腿。
這段路她想自己走,她必須自己走,否則她就算被紅煙和竹葉帶回去,也一輩子走不出這裡,走不出這充斥著血腥和哀求的人間地獄。
這時候又有一輛馬車急奔到奴隸市的門口停下,車上下來的兩個人,正是南榮元奚和元雪松。
南榮元奚一眼就認出了站在奴隸市門口的是溫蓉蓉,他不明所以的快步走過去,對上溫蓉蓉抬眼看來的視線,神色微凝。
溫蓉蓉的眼中是濃烈到幾乎化為實質的悲痛,面色慘白如紙,渾身甚至打著顫。
「怎麼回事?」南榮元奚開口詢問道。
溫蓉蓉有些遲鈍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把視線聚焦在他的臉上。
她艱難地朝著南榮元奚走了一步,其實這個世界上,她最瞭解的,也是唯一尚算了解個片面的,甚至不是家人,而是南榮元奚。
這本書中的主角。
這種被刺激到無法承受的時候,看到他,溫蓉蓉下意識地去靠近。
她走到了南榮元奚的面前,溫蓉蓉呼吸急促,抖著嘴唇。
她臉上的淚簌簌順著蒼白的臉滑下,然後在南榮元奚皺眉又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裡」,並朝著她伸手試圖探脈檢視她狀況的時候,溫蓉蓉張開劇烈顫抖的嘴唇。
但最終她也沒能組織出一句話,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南榮元奚俊美若仙的眉目,在她的眼中逐漸扭曲成了一片血海,她渾身一軟,眼白一番,便直接跌入了南榮元奚的懷中。
南榮元奚一隻手臂攬住了她的腰身,她因為無意識整個人朝著後面仰去,身體像一張斷了弦的弓。
竹葉紅煙連忙要上前來扶,南榮元奚卻一把兜抱起了她,同時以靈力探入她的經脈。
「小姐……」
南榮元奚不由分說將溫蓉蓉抱上了南榮家的馬車。
紅煙竹葉頓時跟上去試圖阻止,而元雪松這時候攔住了她們,「莫要怕,德明宗和虛羅門乃是親家,我家公子算起來是她大伯,帶她走是為了輸送靈力壓著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