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蓉蓉被後背上火熱的大手給摁在冰涼的鐵甲之上,感覺著這冰火兩重天的滋味,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這算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擁抱,溫蓉蓉難受極了,南榮慎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僵硬的擁抱結束,南榮慎鬆開溫蓉蓉,本想轉身就走,但眼中露出掙扎。
片刻後看著她嘆口氣,扶著溫蓉蓉的後腦,垂頭湊近她。
溫蓉蓉渾身寫滿了抗拒,手推著他的鐵甲,一著急心裡話衝口而出,「吻別就不必了吧!大家還沒熟到那個份上!」
南榮慎動作卻一頓未頓,直接低頭對著溫蓉蓉壓下來。
溫蓉蓉覺得自己如同遭遇泰山壓頂,腦袋被大手抓著躲不開,索性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算了親就親吧,她一個現代世界的新時代女性,她還怕親個嘴?!
但是南榮慎的嘴唇在她仰起頭閉緊了眼睛,做出迎接他的姿勢時候,壓在了她的眉心。
眉心是很敏感的位置,有一道酷刑便是封閉感官後眉心滴水,據說能把人生生給折磨瘋了。
而且溫蓉蓉做好心理準備的是嘴唇,冷不防南榮慎溫熱的嘴唇貼在了她的眉心,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卻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她眉心的位置迅速擴散開來。
這種感覺她熟悉,這源源不斷從兩個人相接的面板傳送過來的熱流,是南榮慎的靈力。
溫蓉蓉舒服得情不自禁嘆息一聲,抬手攀住了南榮慎的甲冑,雙膝綿軟的站立不住,整個人掛在南榮慎的身上。
這幅畫面在外人眼中看上去,是妥妥的郎情妾意。
身著鎧甲的少年將軍,剛毅沉穩,面容若刀刻般英挺,卻在大軍開拔之際,偷偷落隊躲在角落在低頭親吻著一個一身輕薄紗衣,柔軟又嬌小的女子。
女子仰著臉雙眼緊閉,側頭貼在他一側鋼鐵手臂之上,彷彿想要透過這最後的親密接觸,感受愛人的體溫。
而事實是,溫蓉蓉正感覺自己泡在一汪舒適無比的溫泉之中,連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的那種愜意和溫暖。
邪乎一點形容的話,她好像回到了孃胎一樣,泡在她媽媽羊水那種安全,舒適得簡直想原地睡過去。
這和上次南榮慎探查她的魂魄的時候完全不同,比那個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南榮慎到底是個什麼靈根,這也太有利身心發育了。
彷彿昨夜一夜未睡的慌張,疲憊,加上今天的緊繃和不得不去做的痛苦,都在這陣陣暖流之中被撫平。
溫蓉蓉把身處於什麼環境都忘了似的,耳邊的戰鼓和嘈雜都變成了令人舒適的催眠的音調,但是就在她要徹底身心放鬆的時候,南榮慎突然抬頭,把嘴唇挪開,熱源就這麼被切斷了。
溫蓉蓉下意識地循著熱源追上去,朝著南榮慎伸出手。
南榮慎卻肅容站直,按下她的手,看著她說,「你穿得太少,身上太涼了,快點回家去吧。」
說完之後他便後退兩步,然後足下輕點,直接朝著城牆邊飛奔而去――
溫蓉蓉本能地追上南榮慎,要去拉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做什麼,甚至忘了南榮慎是個修行之人的事情,見他跳城牆滿腦子就剩下「危險」兩個大字。
但是這點高度對南榮慎來說,就是來去自如的遊戲,他張開手臂飛身掠下城牆,口中同時響起了呼哨。
一匹並沒有隨著大軍離開,一直徘徊在城牆下面的黑馬,迅速朝著南榮慎跑來。
溫蓉蓉也正好跑到城牆的邊緣,驚懼交加地朝下看去,就見南榮慎黑色的斗篷在風中飛起,像某種自由翱翔的龐大蒼鷹,展開了翅膀,然後穩穩落在了馬背上。
馬匹前蹄高高揚起,南榮慎在馬鞍的側面抽出了他的雙尖鎖焰槍,微微壓下身形,槍身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