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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蘭臺的目光順著那青苔往門上一掠,本是不經意的一眼,卻愣在那裡。
門扉靠下的地方,有人刻了字。
大約是刻字的東西不順手,那幾個字也刻得歪歪扭扭的。
可司馬蘭臺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蘇好意的筆跡。
師兄,快回來。
他不知這是哪一天刻上去的,但一定是在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之後。
他痛苦的閉上雙眼,滿腦子都是蘇好意可憐兮兮的坐在臺階上,眼巴巴望著街上的人來人往,渴盼著自己的身影。
她一定很急,很怕,很想念。
她一定一遍遍地念叨著“師兄快回來”,否則不會把這句話刻在門上。
那時自己在哪裡呢?
在北大營救治病人?
還是被軟禁在家裡不許出門?
好意,好意!
司馬蘭臺在心裡一遍遍叫著蘇好意的名字,他忘不了,他放不下,他可以違身,卻終究難以違心。
“公子,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墨童見司馬蘭臺捂著胸口臉色煞白,急忙上前詢問。
司馬蘭臺的身軀晃了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周圍的人都嚇得驚叫不止,玉山公主不顧一切地衝過來抱住司馬蘭臺。
曾經滄海難為水
司馬蘭臺在昏睡中恍惚聽到玉山公主同一個人在說話,那人的聲音竟有些熟悉。
他胸膈憋悶,忍不住咳了一聲。
玉山公主立刻過來,關切地問道:“你可覺著怎麼樣?真是嚇死我了。”
司馬蘭臺不理她,緊緊閉著眼睛。
人就是這般奇怪,若是喜歡,便是挨打受罵,心裡也歡喜。
若是不喜歡,便是金山銀山堆在那裡,整日像供佛似的供著,也只會心生厭煩。
“公主莫要擔心,駙馬已無大礙,多休息幾日便可恢復如常了,”那人的聲音親和動聽:“在下先告退,公主有事隨時遣人叫我過來。”
公主向那人道謝,吩咐道:“好生送嶽大夫出去。”
司馬蘭臺想看看那人的長相,他從不認識一個姓岳的大夫,可那人的聲音卻很耳熟,只是等他睜開眼,那人已經走了出去。
玉山公主回過頭見司馬蘭臺醒了過來,不禁眼圈兒紅了,走過來柔聲道:“你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司馬蘭臺雖然睜開了眼睛,可依舊如木雕泥塑一般,對公主不理不睬。
玉山公主忍著失落,把藥碗端了過來,哄孩子一樣對司馬蘭臺道:“先把藥吃了吧!”
司馬蘭臺自知沒有什麼事,不過是急火攻心,血不歸經而已。
可玉山公主在一旁又哭又勸,他實在不耐煩,坐起來一把奪過藥碗喝了下去。
玉山公主忙又拿了手帕過來給他擦拭唇邊的藥汁,被司馬蘭臺偏頭躲過了。
玉山公主的手僵在那裡,一旁的侍女都低了頭,裝作看不見。
司馬蘭臺下了床到書房整理醫案去了。
玉山公主便出來叫墨童過來問話:“駙馬平時的口味怎樣?可有格外愛吃的?”
墨童低頭想了想道:“我家公子平素飲食清淡,不喜歡過於油膩的。”
公主的侍女在旁聽了,便笑道:“咱們公主也一樣,可見駙馬和公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玉山公主在廟裡清修十年,吃的都是素齋,自然養成了清淡的口味。
“你這丫頭也太愛多嘴,偏你什麼都知道。”玉山公主含笑看了那侍女一眼:“壽山郡主送的那串珠子我不喜歡,賞了你吧!”
玉山公主親自下廚為司馬蘭臺做羹湯,她這手廚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