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只好勸她:“如今官府也不許咱們做生意了,把門一關,和外頭的人不往來,等風頭過了也就是了。”
“可……”蘇好意剛一開口,奼兒姨又說:“聽我的話準沒錯兒,何況就在這城裡,真有什麼事兒去找你或叫你回也來得及。”
蘇好意還想多留一會兒,奼兒姨也不許,推搡著她下樓去:“你也算是潑出去的水了,別動不動就往孃家跑。你們兩個好好的我就安心了,很不用來管我。”
蘇好意沒辦法,只能回了蘭臺醫館。她前腳剛進屋,司馬蘭臺隨後也回來了。
“師兄,這次的瘟疫到底怎麼樣?可有外頭傳言的那麼厲害?”蘇好意一邊給他捧了杯茶一邊問。
“目下來看有些棘手,不好對付。”司馬蘭臺接過茶來一飲而盡:“今日永王召我進宮便是商議這件事,咱們只怕是走不成了。”
“便是耽誤一年半載的也還耽誤得起,”蘇好意不忍他為難:“別說是王爺吩咐了,便是要咱們自己做決定,也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瘟疫肆虐,搞不好會要了成千上萬人的命,蘇好意自己雖然是個蹩腳郎中,卻一樣敬畏人命。
何況她是最瞭解司馬蘭臺的,知道他醫者仁心,絕無可能放任不管。
司馬蘭臺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伸出手去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只是你又要多受些苦了。”
“這算什麼,反正要不了命。”蘇好意笑得沒心沒肺:“你還沒吃飯吧?把衣裳換換,歇一歇再吃飯。”
毛婆婆見司馬蘭臺回來,早已經到廚下去忙了。
蘇好意親手幫司馬蘭臺寬了外頭的衣裳,兩個人坐下說話。
“這次的瘟疫真的是來往西域的駝隊帶來的嗎?”蘇好意問。
“雖然不少人這麼傳言,但依我看不像。”司馬蘭臺在這上頭一向謹慎,沒有把握的話從來不會說:“還有待查實。”
“我聽人說染了瘟疫的人高熱驚厥,渾身黑紫,可是真的?”蘇好意並沒有見到感染的人,只能道聽途說。
“這是嚴重時的症狀,”司馬蘭臺道:“初期不會這麼明顯。但這次的瘟疫致死極高,從發病到死亡也不過天。”
“這麼快?!”蘇好意聽了也不禁害怕:“那你現在有幾分把握?”
“還說不好,”司馬蘭臺道:“我回來給你交代一聲,今夜就不能在這裡了。我跟朝廷建議,把已確定染病的人都集中在一處,就像當初我們在放馬坪治瘟疫時那樣。這樣可以儘量避免更多人染病,治起來也相對便捷。”
“我跟著你吧!”蘇好意聽司馬蘭臺說他短期內不會回來,不禁起急:“這樣我還放心些。”
“那裡又髒又累又亂,你跟著做什麼?還是在這裡吧。”司馬蘭臺好生地安撫她。
“你忘了我的血……”如果司馬蘭臺說他有把握將瘟疫之好,蘇好意是絕對不會提這件事的。
她剛一開口,司馬蘭臺神情立刻就不對了,雙手騫住她的肩膀,低聲喝道:“誰準你提這個?!你不是發過誓的嗎?!”
蘇好意被弄疼了,連忙說:“你鬆開我,是我一時失言,以後不再提就是了。”
可司馬蘭臺並沒有放開手,又緊盯著蘇好意告誡道:“你信我,我一定會盡快找出治病的法子。但無論如何,這個秘密你都不可以讓別人知道。”
傷情最是落花風
“如今這樣你還敢往外亂跑?!”蘇好意又驚又怕,看著吉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