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王賀聽到這話,有些急了,“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
“再說你們這些永州百姓啊,是軟骨頭嗎?被人欺負這麼多年了,來個人幫你們出頭,你們都不敢出頭嗎?不敢就罷了,那老子給錢啊,吶喊助威一千文,陪我動手的三千文,殺了人的一個人頭十兩白銀,砍王樹生的一百兩……”
“顧九思!”王樹生一把抓住柳玉茹的頭髮,將刀架在柳玉茹脖子上,“你還要不要她的命了?”
聽到這話,顧九思安靜下來,他看著柳玉茹痛苦的表情,目光落在她頭上的髮簪上。
“王樹生,”顧九思聲音冷靜,“說來說去,你不過是想要我的命給你父親抵命,你放開她,我把命給你。”
這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便是柳玉茹,也是震驚的。
她頓時瘋狂掙扎起來,怒喝道:“你走!顧九思,你走!”
“閉嘴!”
王樹生反應過來,他頓時樂了:“沒想到顧大人還是個情種,那你拔了劍自刎就是。”
“你當我傻嗎?”顧九思氣笑了,“我自刎了,你不放人怎麼辦?”
“那你要怎樣?”
“你把她放出來。”
“我放出來,你跑了怎麼辦?”
“你開城門,我入城去。”
顧九思立刻道:“你放她走,只要你讓她出城走出射程之外,我便自盡。”
這話讓王樹生有些猶豫,王賀看了看,附到王樹生耳邊道:“我們在城內埋伏好了弓箭手,將他引進來就是了。”
王樹生想了想,終於道:“那你扔下武器,白衣入城!”
白衣入城,那便是將他當罪犯看待,而且也容不下他穿任何防身的軟甲了。
柳玉茹還想掙扎,卻就看見顧九思什麼都沒說,他翻身下馬,脫了外衣,卸下金冠,放下長劍,只穿了一身單衫,赤腳站在城門前,大聲道:“開城門吧!”
見他卸下了所有武器,王樹生終於將柳玉茹拉了上來,剛把繩子解開,柳玉茹便一把推開周邊的人,翻身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從城樓上跑了下去。
王樹生也沒讓人攔她,柳玉茹一路跑得極快。她失了一貫的冷靜,瘋狂奔向樓下城門,她眼裡含著眼淚,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去找那個能救她一輩子的人。
她一路狂奔,風呼嘯而過,等她跑到城門後時,她整個人衣衫凌亂,髮髻散開,看上去狼狽不堪。
她喘著粗氣,看著城門一點點開啟,先進來的是晨光,然後那個人在晨光之後,一點點顯現出來。
他只穿著一身單衣,長髮散披,赤足站在城門前,周邊都是士兵,所有人都帶盔持劍,神色嚴肅以待,唯獨他,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彷彿是閒事踏青看花,對這些煩人的小事,都不甚在意。
柳玉茹喘著粗氣,兩人隔著三丈的距離,卻是誰都沒動。
顧九思靜靜打量著她,他的笑容慢慢散開,好久後,他朝她招了招手,聲音帶了幾分啞。
“玉茹,”他說,“過來吧。”
柳玉茹毫不猶豫,她猛地撲進他的懷裡。
也就是那一瞬間,地面隆隆顫動出聲,王樹生大喝:“放箭!”
而後便有千萬只帶火的羽箭從城外飛馳而來,周邊羽箭朝著顧九思飛來,同時也有士兵在顧九思周邊立起盾牌。
不過只是頃刻間,周邊早已亂成一片,廝殺聲,砍殺聲,兵馬聲,周邊兵荒馬亂,烽火狼煙,晨光與血渲染了這個清晨,而他們兩人什麼都沒想,旁若無人擁抱在一起,彷彿這世界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這些時日,我不在,你怕不怕?”
顧九思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