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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思聽到這話,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遠處的秦婉之和周夫人,便明白了,洛子商怕是早猜到他會回來救人,專門在這裡準備了人等著他。
此刻秦婉之是在提醒他,讓他立刻走。
顧九思猶疑了片刻,若是隻有他一個人,他或許還會拼一拼,可如今帶著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秦婉之拼死把這個孩子送了出來,就是要他護好這個孩子,
顧九思咬了咬牙,轉過身去,朝著所有人揮了揮手,便悄無聲息退遠了去。
只是他們一退,旁邊便箭雨急發,顧九思一行人尚未進入射程,頭也不回匆忙撤退,洛子商計程車兵立刻緊追而去,周夫人見狀,厲喝了一聲:“攔住他們!”
周府計程車兵傾巢而出,頓時與洛子商的人糾纏成了一片,顧九思抱著孩子衝出暗巷,翻身上馬,立刻朝著城門狂奔而去。
而此時內宮之中,卻是一片歌舞昇平。
張鈺和葉青文坐在殿上,葉青文的發冠已經歪了,頭髮散開,張鈺額頭上冒著冷汗,卻仍舊故作鎮定。
範玉坐在高處,一面同旁邊美人調笑,一面看著大殿上起舞的舞女大笑。洛子商坐在一邊,笑著喝著酒,一言不發。
外面都士兵急促的腳步聲,沒一會兒後,外面就吵鬧起來,隨後一個男人身著盔甲,提著人頭走了進來,單膝跪在了範玉身前道:“啟稟陛下,今夜已按照陛下吩咐,分別將葉世明、張澄等人引入宮中,於巷中埋伏射殺。”
聽到這話,葉文青猛地站起身來,怒喝道:“你說什麼?!”
葉世明是葉青文如今唯一留下的子嗣,擔任南城軍總指揮使。而張澄則是張鈺張家子弟,擔任殿前諸班直。
葉文青這一聲怒喝並沒有讓任何人回答他,葉文青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人,顫聲道:“郭順,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郭順不說話,張鈺顫抖著站起身來,看向殿上的範玉,低笑道:“陛下,臣明白了,今夜您是下了決心,要置臣等於死地了。”
歌舞仍在繼續,張鈺的話卻清楚傳到了上方,範玉抬起手,讓人停了歌舞,握著杯子,笑著看著張鈺道:“張叔,您慣來是個會說話的,幾個叔叔裡,朕也就看你順眼些,要你不進這個內閣,朕還能留你一條命。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了也好。”
“老臣自己的事,沒什麼好說,”張鈺苦笑,“只是老臣有幾個問題,還替陛下擔憂。”
“哦?什麼問題?”
“陛下今夜利用我和葉大人,將我們兩的直系引入宮中,領人設伏謀害,敢問陛下,這些人都是東都自己的軍隊嗎?”
範玉不說話,轉著杯子,張鈺便知道了答案:“怕是洛大人悄悄放入城中的揚州軍隊吧?如此不聲不響埋伏了這麼多人在東都,是一時半會的謀算嗎?”
“你要說什麼?”範玉有些不耐,張鈺看著範玉,加快了語速,“陛下,難道您還不明白嗎?洛子商如此徐徐圖謀,怎麼可能只是為了幫您,他心中一心一意,是要為他自己做打算啊!”
“你不也是為自己做打算嗎?”範玉嗤笑出聲,“你們一個個的,哪個不是為自己打算?”
“那您也得選一條好的路走!”張鈺厲喝出聲來,“您自個兒想想,今夜您就算將我和葉大人給殺了,我們的殘黨呢?我們的舊部呢?我知道你們的打算,你們今夜不就是謀劃著困住江河之後,將我、葉大人、顧大人都哄入宮中,一舉殲滅,之後把持朝政之後,以洛家案之名開始審江河,再將江河和梁王扯上,按一個謀逆的名頭,然後開始清算江河的黨羽。沒有了我們,江河在朝中孤掌難鳴,等你們徹底把控東都之後,再假借內閣之名傳訊息到幽州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