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道:“江河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拿一個聖旨出來,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什麼內閣,什麼輔政,父皇不會下這種旨意,你騙人!你……”
“陛下,”張鈺站起身來,平靜道,“這封遺詔是真的。方才陛下宣我入宮,已說過此事。”
範玉震驚看著張鈺,江河笑起來,放低了聲道:“陛下何必動怒呢,您想想,無論如何,我們都只是臣子,都是要聽您安排的。陛下組建這個內閣,無非只是想讓您別太過操勞,我們幫些忙而已。陛下以前同我說過,您打小身體不好,如果政事兒都讓您來操勞,這不是太過勞累了嗎?”
範玉聽著這話,心裡舒心了不少,他旁邊幕僚上前一步,怒道:“你休要信口雌黃,你這話簡直是在誆騙陛下,內閣掌握所有政要,你卻說是幫著陛下分擔,你當陛下是小兒由你欺騙嗎?”
聽得這話,江河笑了,他雙手放在身前,笑眯眯道:“敢問閣下是?”
“東宮幕僚陳雙。”
“哦,陳先生,”江河拱手,笑著道,“洛大人手下的名士,失敬失敬。”
一聽這話,陳雙和範玉臉色都變了,江河轉過頭去,看向範玉身後的熊英,接著道:“哦,我聽說上次陳茂春大人因七夕祭祀出了岔子、丟了官職這事兒,洛大人就是舉薦這位熊大人的是吧?怎麼陛下當初沒舉薦,今個兒又用上了?陛下,”江河看向範玉,“您這身邊怎麼能文能武的,都是洛大人的人啊?人家好歹是揚州的小天子,把人這麼給您用著,也真是大方了。”
“你……”
陳雙上前一步,江河冷了臉,怒道:“區區白衣也敢持劍入內庭,當真沒個王法了?!來人,將這賤民抓起來!”
說著,旁邊士兵極快拿下陳雙,江河轉過身,朝著範玉恭敬道:“陛下,您看這陳雙如何處置?”
範玉沒說話,神色難測,江河平靜道:“微臣知道陛下不信微臣,但陛下想想,但凡微臣對陛下有二心,如今又為何會拿聖旨出現在此處?先帝組建內閣,當真是為陛下著想,陛下貴為天子,怎能為案牘所累,這天下是陛下的,我等也是陛下的,是生是死,不過陛下一句話,陛下若不放心,那這內閣就先放著,陛下先當政一段時間,若陛下覺得乏累,再建內閣,陛下以為如何?”
聽到這些話,範玉慢慢放鬆了神色,他挺直了腰背,點頭道:“就依你說的辦吧。”
江河笑起來:“那現下,陛下不如先去休息,由臣來料理先帝后事。”
範玉一夜沒睡,如今也已經累了。他點了點頭,旁邊跟著他來的太監劉善攙扶著他,範玉道:“那就勞煩江大人,朕先去睡一覺。朕帶過來的人,不要為難他們。至於陳先生,”範玉看過去,淡道,“江大人看在朕的面子上,放了吧。”
“謹遵陛下吩咐。”
江河答得恭敬,等恭送範玉離開後,江河轉過頭來,看著熊英道:“熊大人請?”
熊英抿了抿唇,氣勢洶洶走了。
等所有人走後,江河走到周高朗面前,笑著道:“周大人是今日啟程還是改些時日?”
周高朗不說話,他靜靜看著江河,江河接著道:“在下以為,還是越快越好。”
“本官到不知道,”周高朗慢慢開口,“江大人和陛下,何時如此親近的?”
江河笑而不語,他轉過頭,看著宮門外,慢慢道:“我知道周大人不甘心,周大人放心。”
他轉頭看著周高朗,眼裡意味深長:“陛下還有一道詔令,只是還沒到時候罷了。”
聽到這話,周高朗和張鈺都愣了愣,片刻後,他們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江河見他們都懂了,笑了笑,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周大人請。”
周高朗抿了抿唇,終於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