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和洛子商回了府中,他們各自換上官服,洛子商繼續去河上監工,顧九思則往府衙趕了過去,他到府衙之後,讓馬車停下來,自己坐在馬車裡,等著柳玉茹的訊息。
柳玉茹將劉三爺等人綁了起來,一共將近上千的山匪,她全都讓人捆了起來,趕到了府衙外面。於是府衙外擠滿了人,老百姓一看這麼多人,立刻趕了過來,柳玉茹站在門口,等府衙一開門,便讓人將訴狀遞了上去。
傅寶元清晨打了哈欠來府衙,剛進府衙,衙役便呈上了訴狀,同傅寶元道:“傅大人,顧少夫人來告狀了。”
“告狀?”
傅寶元有些懵:“告什麼狀?”
“昨個顧少夫人的貨被附近的山匪聯手劫了,顧少夫人帶人昨晚連掃十一寨,把人全都抓起來,現在都綁了在外面,等著您宣判吶!”
聽到這話,傅寶元張著大嘴,好半天都沒合攏。
過了許久後,他才結巴道:“十一……十一寨啊?”
一夜掃平十一寨,這種行事作風,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衙役點著頭,皺著眉道:“這事兒要怎麼辦啊?您知道,外面那些人,”衙役往虎鳴山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都是不好惹的啊。”
傅寶元沉著臉沒說話,沒多久,又一個衙役趕了進來道:“大人,您快些,顧夫人在外面催人了。”
傅寶元聽了,想了許久,終於道:“去吧去吧,又能如何?看王大人怎麼辦吧。”
說著,傅寶元趕緊帶了烏紗帽,急急忙忙趕到了大堂之上。
到了大堂,傅寶元便看見柳玉茹一個人站在一邊,而另一邊的被告卻是從大堂一路延到了外面都不見底。
“傅大人,”柳玉茹冷著聲開口,“民女今日要狀告以虎鳴山劉三爺為首共一千二百三十一名山匪搶奪財物、殺人越貨,還望大人明察!”
“哦哦,”傅寶元點著頭道,“顧夫人,您狀告的人數太多,一時半會兒審不完,不如先將這一千多名山匪收押,慢慢搞清罪名,再逐一審判如何?”
“全聽大人吩咐。”
柳玉茹行了個禮,沒有半分阻攔,然而也就是這時,外面傳來一聲清朗的男聲:“慢著!”
傅寶元愣了愣,所有人轉過頭去,便看顧九思身著紫緞五章紋官服,腰佩金魚袋,領著侍從從外面走來。
傅寶元立刻上前來,朝著顧九思行禮道:“顧大人。”
“傅大人。”顧九思行了個禮,神色平淡道,“打擾傅大人辦公了。”
“不打擾不打擾,”傅寶元趕緊賠笑,“不知顧大人所為何事?”
“是這樣,”顧九思轉頭看向旁邊劉三爺等人,劉三爺看著顧九思,神色便僵了,明顯是認了出來,這人就是昨夜站在柳玉茹身後的人。顧九思見他的神色便笑了,接著道,“本官昨夜得人秘信,說永州官府,有官員與虎鳴山山匪有私。所以顧某覺得,此案交給傅大人審,怕是不妥。”
聽到這話,傅寶元笑容僵在了臉上,片刻後,他小心翼翼道:“那顧大人的意思是?”
“在下來之前,陛下曾賜在下天子劍,上打昏君下斬奸臣,本官既然得到了百姓密信,自然不會置之不理。恰巧,之前刺殺本官的案子也有了眉目,本官想著,既然都事關永州官員,不如一併查了。”
“所以,”顧九思看著傅寶元,直接道,“這個案子,便由本官接管了吧。”
傅寶元沒說話了,他看著顧九思,許久後,他慢慢道:“顧大人,此案涉及您夫人,由您查辦,怕是不妥。”
“此案也涉及永州官員,”顧九思堅持道,“由永州官員查辦,怕也是不妥。”
兩人僵持著,片刻後,傅寶元勉強笑起來道:“既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