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手編的那種。
柳玉茹繼續搖頭:“比這個實在。”
“那……那是鞋墊?”
親手繡的那種。
顧九思皺起眉頭,他其實不是很想收這個,以前柳玉茹給他送過,他不覺得驚喜。
“再想想。”
這下他真想不出來了,他不知道一個女子捧一個木匣子給自己的郎君,到底能送出什麼花樣。
柳玉茹見他想不出來,也不再為難他,便開啟了木匣子,開了木匣,顧九思便愣了,裡面放著一個令牌,令牌下面壓了一疊紙。
“這是……”
顧九思愣愣看著裡面的東西,說不出話來。柳玉茹將頭髮撩到耳後,從裡面拿出了令牌,平和道:“這個是玄玉令,你拿著這個令牌,以後我名下所有經營的商鋪,見這個令牌都等於見到我。我私下開了學院,還培養了一批護衛,等過些年這些孩子長成了,你拿著這個令牌,他們都會聽你的。”
顧九思聽得呆呆的,然後又看見柳玉茹拿出了好幾份契書,繼續道:“這些都是我商鋪的契書,花容、神仙香,以及後續的商隊,所有我經手的產業,我都給了你分紅。你二十歲了,應當有一些自己的產業的。”
說著,柳玉茹抬眼看著顧九思,顧九思呆呆看著面前的東西,看不出喜怒,柳玉茹一時有些忐忑,她猶豫了一會兒,慢慢道:“我不知你喜不喜歡,但我向來是個實在人,想送你東西,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原本給你準備了銀子,又覺得銀子用了就沒了,不比這些東西。原本大戶人家,這些東西都該是家裡給你的,你在官場上當官,有些東西得有,只是家裡之前的情況,公公婆婆也給不了你,我心裡就一直為你盤算著。”
“其實不用的……”顧九思聲音有些沙啞,他垂下眼眸,看著面前的契書,勉強笑起來,“玉茹,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個兒很沒用。”
柳玉茹聽到這話愣了愣,她沉默下去,心裡有種難以言說的酸楚湧上來。
“他們也同我說,”她低聲道,“一個姑娘家,給郎君謀劃這麼多,郎君未必喜歡,甚至覺得是我太過強勢了。可我心裡總想著該為郎君多做些什麼。我也知道這些事兒不需要我做,您將虎子從幽州帶來了東都,便是讓他在東都城裡給您佈置眼線,您自個兒也有自個兒的護衛,可是……”
柳玉茹話沒有說下去,她嘆了口氣,抬眼看向顧九思:“您別介意,我不是覺得你不行,我只是想要自己般配得上你,為你多做一些。”
聽到這話,顧九思慢慢笑了,他伸過手去,將人輕柔地攬進懷裡。柳玉茹靠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他肩膀長寬了許多,有了青年人的模樣,柳玉茹靠著他,聽著他道:“玉茹,你沒有什麼配不上我,別總這麼想。”
“你如今太好了,”柳玉茹嘆了口氣,“九思,有時候我看著舅舅,就會想,你未來是什麼樣子,每次想著,都覺得不安。”
“老匹夫害我啊。”顧九思用手捂頭,有些無奈道,“玉茹,其實很多時候吧,是我在想,你這姑娘怎麼這麼好,我該怎麼回報。”
“你喜歡的東西不多,錢這件事上,你自己會賺,又不讓我幫忙。凡事你都幫著我,我卻幫不上你什麼。你什麼都替我想好了,放在我面前,每次你這樣做,我都覺得,你怎麼能這麼好?每次我以為這已經是我能見到的最好,你就能給我看到更好的你。若說不安,當是我不安才對。”
“我給你不了你喜歡的,一直接受你的付出,這該如何是好?”
聽著這些話,柳玉茹抬頭看他。
顧九思唇邊帶笑,但笑容裡滿是無奈,似乎是拿她沒了法子。
他長得太俊了。
柳玉茹瞧著他的模樣,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