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法子。可是如果一個東西可以買賣,一定要它在眾人心裡有買賣的價值。一筆可能還不上的錢,”柳玉茹苦笑,“怎麼會有讓大部分人相信的價值?”
“我以前遇到過一件事兒。”
顧九思突然開口,柳玉茹抬眼瞧他,顧九思轉動著手裡的筆,靠在柱子邊上,吊兒郎當坐著道:“大概三、四年前,賭場有個人,他說有個商人專門放印子錢,官府關係很硬,和當時漕幫關係也極好,一百文錢給他,每個月都會有五文的收入,錢放著不動,也有錢。而且,他們給一筆親友費,你每帶一個人過來給錢,那個人每賺一百文,就會給你一文錢。於是每個人都拉他的親友過來,期初大家不信,可是他們按月發放,旁邊的人,的的確確每個月都拿到了錢,於是每個人都將錢放進去。我記得還沒有一年,我認識的人幾乎都在裡面放了錢,所有人都等著未來回款。”
“後來呢?”柳玉茹趕緊追問,顧九思笑了笑,“後來有一天,這人突然就不見了。”
柳玉茹愣了愣,顧九思繼續道:“他根本沒有放印子錢,那時揚州富裕,哪兒來這麼多人借錢,他手裡拿著的錢,早就超出揚州借錢人要借的數額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個東西能不能賣,根本不是看它本身有沒有價值?”
“對。”顧九思點頭道,“第一個月,那自然是要看他自己的價值。可未來它能不能賣,全看大家覺得它能不能賺錢。而一旦老百姓願意一直賣這些債,也就是不斷有人進來賣,那哪怕換了個皇帝,也絕不會斷了這筆生意。”
顧九思說著,有些激動道:“我得尋個法子,讓這個債更好買賣,然後按月給利息,所有人瞧著錢,這債自然就會一直買賣下去。”
“對。”柳玉茹忙道,“你可以將這筆債分成長期債和短期債,大家自由選擇,長期債利息高,短期債利息低。利息按月發放,絕不拖欠。而百姓之間可以自由買賣,這樣一來,比如有人拿著3年到期的債,他還剩一年就到期了,可他急著用錢,他就會將這個債賣出去,而別人貪圖這個債三年後本息總和,就會出一個合適的價格買下來。”
“一旦有了買賣,如果有人快速買,快速賣,那賺的就是這快速進出的錢,最後利息就沒有那麼重要,一定有人想要開準了時機快速買快速賣。”
兩人腦子越轉越快,趕緊開始制定方案。
柳玉茹在如何將商品賣出去這件事上,總有一套自己的法子,而顧九思在規則指定上,則是更加縝密熟悉。
兩人琢磨了一晚上,直到半夜,才將東西做完。顧九思去寫摺子,柳玉茹撐不住睡了。
顧九思將摺子寫完時,他瞧了瞧天色,決定去睡半個時辰,他小心翼翼摸著上了床,柳玉茹迷迷糊糊道:才睡啊。”
顧九思笑了笑,他看著面前的姑娘,他有種莫名的幸福湧現上來。
一個人,如果生死與共給的是巨大的衝擊和感動。
那麼愛一個人,則就是在平日的點滴和瞬間。
顧九思低頭親了親柳玉茹,他抬手將人攬在懷裡,緊緊抱了一下,然後蹭了蹭柳玉茹的背,高興道:“嗯,睡了。”
顧九思只睡了半個時辰,他便起身來,梳洗之後,他見天已有明色,他便早早先上了周府拜見。
到周府時天已大亮,顧九思讓人先去稟報,沒一會兒,卻是周燁來開的門。
“周兄這樣早?”顧九思挑了挑眉,周燁笑著道,“這話應當我問你才是。我聽聞你來了,便特意過來接你,是找我父親的吧?隨我來。”
周燁說著,領著顧九思到庭院。顧九思將來意大概說了說,周燁連連點頭道:“你這個想法甚好,我也如此想很久了。”
兩人說著,到了院子裡,周高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