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粗暴地逼走。
免費的,純人情,辭不掉。
就像盛夏屋子裡空調被開制熱,遙控器還不在自己手上,只能任由熱風撲在自己臉上,幹受著。
白績心裡清楚,補習是不可能補習的,可偏偏,他今天睡昏了頭,任梁逢秋把事兒搞砸了。
齊項要是今天沒來最好,自己好歹有個理由反悔,偏偏人家來了,梁逢秋還把人罵走了。
這就理虧了!
要是自己再硬來,周雅雯聽到風聲,一樁樁事都是自己去欺負人,她不免要拉下臉去道歉。
只能來軟的,鈍刀子磨人,讓齊項生厭,教不下去,最後知難而退,雖說不厚道,但也只能對不起這位齊項老師了。
可重點是白績硬慣了,軟的?他還不太會。
這麼想著,他眉頭緊皺,把原本就被捻得有些鬆散的煙給掐成了兩段。
在白績的沉默中,梁逢秋也感受到了一點棘手,之前還敢打趣白績,這會兒眼力見很足,一口一個白哥。
哪兒不一樣啊,白哥?他挑人毛病,我覺得他挺一般的,早上說話我都沒聽清,普通話不行,辭了!
辭了?
白績想,他還辭不了,現在得打電話請回來。
他沒搭理梁逢秋,徑直走到沙發邊,伸手的瞬間梁逢秋瑟縮了一下。
和平點!我弱!
白績的胳膊擦過他的肩,從沙發縫裡掏出一個打火機,躲什麼,毛病。
白績倚在沙發上點燃一根菸,手機震動時,白茫的煙霧模糊了半邊臉。
他眯起眼低頭開啟微信,周雅雯發了一段小作文來闡述自己請齊項的喜怒歷程,白績粗略掃了一遍,垂著眼簾,看不清神色,只是又深深吸了一口煙,往下快速滑動找電話。
齊項,13282
白績默唸了一遍名字,怪耳熟的,也沒多想。
儲存、撥出一氣呵成。
梁逢秋看白績沒發火,又湊過來。
給誰打電話?老師?
嗯。
我瞅瞅叫艹!齊項!梁逢秋瞅見螢幕上的名,就跟小啞巴一朝能說話了,就怕聲音小了別人不知道他是醫學奇蹟,尖叫聲直接在白績耳邊炸開。
雀兒,你這是準備上清華了!
一嗓子差點給白績右耳送走。
白績嘖了一聲,你準備上青天了,是不是?
梁逢秋怕白績不懂齊項這個名字背後鑲了幾顆鑽,忙湊過來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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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這得上萬吧!
梁逢秋暗自琢磨,他戳戳白績,扒到手機邊,特別好奇:接電話沒?給我聽個響。
沒接。
白績的指尖隨著嘟嘟的鈴聲有節奏地敲著腿,等機械的女聲出來後,梁逢秋就看他動作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摁斷、重撥,來來回回重複五六遍。
梁逢秋:你別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這他媽是打電話還是催命呢。
白績:
白績本來就煩得狠,梁逢秋還聒噪個不停,簡直是火上澆油。
他傾身按滅菸頭,在梁逢秋還沒反應過來時,勾過他的脖子,把他腦袋摁進靠枕裡。
吵死了。
白績警告性的用胳膊肘對著梁逢秋的脊椎往下一壓,力氣不算大,但他知道哪裡打了疼。一切來得太快,梁逢秋甚至忘了撲騰,等後背咯噠作響,痠痛隨之炸開時,才倒吸一口涼氣,像砧板上的魚做著無謂的掙扎。
梁逢秋:哎哎!你他媽嗷,白哥,不說齊項了,他是傻逼行了吧!
行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