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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項不虞的目光草草掠過玩偶又落回齊祺的笑顏,進門前的躁意更上一層,想掐著齊祺的臉問她怎麼笑得出來?
是一點沒當回事?
城南可不比楓軒,治安差又人口混雜,沒有人會費盡心思保護一個小姑娘。
站好了。齊項一把將她從身上撕下來,按住貼牆罰站,抿唇嚴肅地指示,等會兒你媽接你回外公家。
那你呢?齊祺歪頭問,轉頭想齊項根本不會回王家,又昂著頭說,看我跟白績哥哥抓的狐狸。
齊項沒接,冷淡地問,抓了多久。
齊祺拎了拎狐狸腦袋上的繩,賣力地演示,好久呢,白績哥哥說老闆很黑心,爪子特別松,我們正好勾到了它腦袋上的繩才抓出來。
齊項不說話了,臉色陰沉地難看,怒火沒燒在面上,但胸口已經劈里啪啦在響,齊祺她被寵過了頭,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似乎還沉浸在抓娃娃的喜悅與驕傲中。
給你,你別生氣哦。見齊項不吭聲,齊祺心裡咯噔一下,討好地把玩偶輕放在齊項懷裡,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仔細看看?跟你有沒有一點像?
齊項半耷眼皮,斂眸認真看了眼這隻讓他妹妹冒著危險,頂著家人的擔憂在巷子裡呆半個多小時的玩意。
醜狐狸,屁股上還漏棉花,完全是現代工業的殘次品。
他不認為像,起碼這狐狸在笑,齊項一點笑不出來。
齊祺。齊項冷不丁喊了聲她的名字,板平的沒有一絲親暱,我跟講過無論去哪兒手錶都要帶著吧?
我怕我媽查我行程,發現我來找你?齊祺辯白,觸及齊項陰沉的目光時,又下意識低聲可憐地叫哥哥。
這種可憐裡有表演的成分,小孩子天然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兒,怎麼去裝可憐撒嬌,去討得她想要的東西或博取憐愛。
這一點,齊項更懂。
齊祺擠出來的眼淚一點騙不到他。
我是真的不想兇你。齊項平靜地擺手,努力不被她的眼淚影響,你手機沒電,四周沒認識的人,真遇上什麼事,被拋屍了沒一個星期都不一定有人能發現。
齊祺咬著唇,下唇被齒關咬住的地方霎那失去血色,她這才有點後怕。
你把安全當兒戲,就是在給我惹麻煩。齊項半蹲平視她,眼中閃過幾幕不太美好的畫面,黑沉的眸中滿是道不明的情緒,你出事我全責,齊祺,我不想再背一條你的命在身上。
惹麻煩?
這三個字一出,齊祺不可置信地瞪著眼,淚眼婆娑地想在齊項眼裡或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並沒有。
齊項每句話都很認真。
哥哥齊祺肩膀縮顫,眼淚成串往下落,把眼角揩拭地發紅,一句話地功夫好像被天大的委屈砸中,你別生氣。
她可以忍受回家後一群人指著她罵,但是沒法接受齊項雲淡風輕的說她麻煩,好像齊家被齊項拋棄了,連自己也成了需要舍下的累贅。
我沒生氣。齊項知道話說重了,但忍住要摸摸她腦袋的念頭,沒安慰也沒再說扎心窩子的話,算了,我去收拾一下,你在這兒等著。
齊祺比他動作更快,忽然一個箭步衝到白績房間裡,砰的關上門,隔著門板,悶聲喊道:你不許回去!你肯定是討厭我了!回去他們罵你,你就更討厭我了!
齊項扶額,敲門喊她的名字。
出來。
不要!齊祺像開啟了委屈的閘門,一股腦傾斜出各種不滿,從小到大我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可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憑什麼!
就憑你什麼都不會!齊項不再敲門,臉上陰雲密佈,他說,你躺在搖籃裡的時候我就在齊家學那些一輩子都不一定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