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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績略略側頭,餘光正好撞上齊項溫煦深黑的眸子,他下意識撇開臉,耳朵唰地燒了起來,心頭陡然輕鬆不少,他定定地望著前方,嘴硬道:我沒愁,你想多了。
說完他甩開齊項,紅著耳朵大步流星往前走。
齊項扯著他的衣角,兩個人隔著半個手臂的距離,齊項遛狗似的在白績後面大爺散步,走了幾步等嘴裡的糖嚼化才問:雀兒,我們現在算是過命的交情了,要不彼此坦白點事,交交心?
有話問?
白績停住腳步,扭頭飛給他個有屁快放的眼神。
公平起見,我先說個你應該知道的秘密。齊項眨眨眼,我是私生子,因為齊太太生齊祺的時候早產,對身體造成了影響,我在八歲的時候才被爺爺接回去。
齊項說這話時,一臉的無所謂,甚至有點興致盎然地盯著白績。
白績聽完他的話,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他們對你好嗎?
齊項心臟的柔軟處似乎被羽毛撓了撓,嘴角止不住往上揚,洩氣地輕笑兩聲,有些縱容和無奈地說:你你就想到這個?
白績點頭,對啊,我仔細想想王阿姨對你有點冷淡。他都不知道齊項笑什麼,是不是在強顏歡笑啊?白績思考到這種可能性,頓時覺得齊項的笑容很刺眼,他立即上手,兩根食指壓在齊項唇角,把他的笑容壓平。
齊項捏捏他翹起的髮尾,目光柔和,他說:還可以,衣食無憂,我是她丈夫出軌的證明,是她心理的一根刺,她對我已經盡力了。
齊項想,白績真的很奇怪,他有的時候能被一個小動作搞得害臊要罵人,像炸毛的刺蝟不近人情、見人就扎,有的時候卻會異常柔軟直接,比如他現在就歪著頭,直勾勾盯著自己,一點沒覺得自己說那句話時有多可愛。
哦。白績鬆手,捻捻指尖,你想問什麼?紋身的事還是我我爸的事?
這是白績腦海中想到唯一值得和齊項等價交換的事,但他沒與齊項那麼豁達,很多簡單的話跑到嘴邊就被封閉的唇堵了回去,他在猶豫,在嘗試,在心燒。
我以前他還是開了話閘。
齊項打斷他,不用說以前的事,說說最近的,我一直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要打應明友?
白績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他別開臉,咬咬牙說,我以前住在你家前面,那個稍微小一點的獨棟別墅是我家的,白務
白績在擠牙膏地講故事迴避問題,齊項卻沒有放過他,白績說話時他也在說:是因為那個叫李易的女生嗎?應明友對她做了什麼導致你發火呢,讓我猜猜
白績說不下去了,他眼尾壓成鋒利的一條線,危險地眯著眼,斥道:齊項!夠了!
齊項沒停,甚至語速越來越快,語氣越來越重,像是在逼問,應明友猥褻李易被你撞見了,所以你打傷了他,背下所有罪名,而現在你寧願把自己的傷口撕開也不願意告訴我打人的起因經過,是嗎?小英雄?
這一句小英雄像是嘲諷,嘲諷白績自討苦吃,徒惹一身腥,他哪裡是什麼英雄,只是個妄圖用拳頭解決問題的暴徒,他不想再聊這件事了!
齊項,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這樣不地道。他輕輕冷冷撂下這句話,再次甩下身後的齊項快步往前逃跑。
齊項悠哉地保持著與白績相通的步調,不緊不慢又給白績留了點空間,他行為紳士,言語卻殘忍,白績,盲目的自我犧牲是沒意義的,你能救一個李易,但是你覺得這樣就夠了?應明友現在在一個家教中心教初中生,多的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他作為一個受害者賺夠了同情,失去的一個工作對他根本沒有影響,狗改不了吃屎,他能對高中生下手,為什麼不敢對更懵懂的初中生下手?你說未來的受害者會不會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