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回不了頭了。
他把自己的失敗歸咎為是他為周家錯誤埋單,那麼白績和周雅雯總要有一個為他的錯誤埋單,反正他什麼都沒有了,退不了,那就一換一,他要冷靜下來,想辦法去給白績致命一擊,早在五年前他們就都應該死了,這五年就算上帝漏給白績的,自己替老天爺收回來又怎麼了?
白務徽不停地扣手指,滿手被撕破的毛刺鮮血淋漓,他原本儒雅的面容也扭曲起來,猙獰的像個怪物,這時尖銳的手機鈴聲打破房裡的寂靜。
他拿起來一看,是應裘。
學校終究因為一些學生的舉報而放鬆監管,撤去了一些保安。
西南角原本有個欄杆就被不知道哪邊的皮小子掰成個大窟窿,學校就拿鐵網封住那一片,加強安保後又學生想逃課,鉸壞鐵網,剛要鑽出去,被保安逮個正著。
然而那鐵網已經壞了。
如今保安撤去大半,西南角的窟窿就成了唯一的漏洞。
白務徽乘著夜色鑽進學校,一路向南,記憶應裘跟他說的,去小竹林,那邊靠近去宿舍的必經之路,又能藏身,不易被人發覺,是偷襲的好地方。
月光之下,匕首的刀面折射出寒光凌凌,白務徽的臉印在刀面上,不正常的紅與扭曲,他很緊張很興奮,就像跟白績對調了心情,早就失去最初的冷靜從容。
應裘說白績高三都只上半節晚自習,一節課下就會回寢室,他提前踩過點,監視了很久白績的行蹤路徑,在這肯定能逮住他。
其實白務徽不信任應裘,但可笑的是現在只有應裘能幫他,不知道他連最後的依仗都失去了。
今夜的風格外冷,白務徽心頭髮寒,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然而他的理智已經被憤怒燒燬,好不容易拾起來也不過是灰燼,管他對不對勁,他已經來了。
一邊傳來腳步聲,他躲在暗處偷窺,只有白績一個人,帶著耳機像在聽音樂,他低著頭根本沒有注意周圍有什麼人。
或許是這幾天的強力警戒讓白績放鬆警惕。
白務徽在他走過自己身邊的一瞬間衝出去,刀起刀落,他動作快,白績的動作更快,他一個側身躲過攻擊。
好像演練了無數次。
白績看到他,似乎在笑,是那種冷漠看客看到小丑跌落鋼絲時的嘲笑,甚至夾雜著一點悲憫。
不對,不對不對!
白務徽想知道大事不妙,立即作出反應要再給白績一刀。
只要一刀他們父子都會死
只要
然而那麼衝動,那麼恨自己的人卻沒有反擊沒有躲,而是敷衍的嘲弄地喊。
救命。
周邊突然亮起燈光。
放下武器!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竹林真的能藏人,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警察向他逼近,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把嘲笑變成驚恐的笑容,白務徽不顧警察的警告,第三次拼死向白績衝過去,再次揚起刀。
砰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子彈射中他拿刀的手腕,他人倒下,但是最後的力氣全部用來扔起到,那麼大的力道,只要能刺中白績,只要能
因為子彈的作用,白務徽沒有扔準,刀離了既定的軌道,最後只擦過白績的肩膀,劃破校服,淺淺的疼痛。
白務徽被警察銬住手,背手壓在地上,他看到齊項衝過去摟住白績,他們甚至沒有看自己,齊項只邊上的警察點點頭,便攬住白績離開。
白務徽青筋暴露,目眥欲裂,不甘的吼道:白績!
白績仿若未聞,離開的很乾淨,連一點得意的笑容都沒給自己。
他輸了,輸得不服氣,最終只有他為這起落無端的一生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