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準備好一切,九方淵才低下頭,玉佩從剛才拿出時就在閃光,鹿雲舒聽見了發生的一切,雖然他不知道泰和真人與段十令受傷的真相,但還記得這兩個人是對九方淵不好的壞人,此行不似看上去那麼簡單,恐怕凶多吉少。
九方淵摩挲著玉佩,想了想,在上面落下一吻:「別怕,會沒事的。」
玉佩上的光一暗,然後突然亮起來,比之前還要亮上幾個度。
九方淵看得好笑,緊張的心情被驅散了些,他心神微動,好奇道:「你現在與這玉佩共生,我吻在玉佩上,是不是也吻在了你身上?」
他想,若是鹿雲舒能動彈,現在定要捂住他的嘴,小池魚臉皮薄,聽不得葷話。
玉佩上不正常的亮光證實了九方淵的猜想,他壞心突起,晾著外頭一眾師弟,狎暱笑道:「若是吻到了你身上,又是哪一處?」
玉佩上的光「啪」一聲滅了,許久都沒有亮起。
看來小池魚是害羞了,九方淵心滿意足地將玉佩收回內衫,渾然未理目瞪口呆的三更和冰冰。
雖然隱了身形,但九方淵作為施咒者,還能如往常一般看到它們兩個,自剛才他單方面與玉佩中的鹿雲舒對話開始,這兩個人就維持著一種古怪的表情,頗有些手足無措,尤其是冰冰,還往旁邊跳遠了些,看著三更的眼神嫌棄又複雜。
九方淵暗自揚了揚眉,這兩個家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跟著一眾弟子去到主峰,月餘未來此地,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九方淵心中唏噓不已。
還未進主峰大殿,就看到裡面站著不少人,全是各峰長老,長老們平常都在閉關,輕易不會出山,若非宗門中發生了重大的事,很難湊得這麼整齊,上次長老們全部都聚到一起,還是九方淵他們那一年的擇徒大典,天靈鍾奏響,各峰長老紛紛來賀。
大殿之中,所有人分兩列站著,一列是長老們,一列是弟子們,泰和真人坐在中間的上首主位,段十令站在弟子一列的前排,雖然來時就料想到了,但真正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看見這兩個人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九方淵還是控制不住愣了兩秒。
「淵兒,都長這麼大了。」
是記憶中熟悉的聲音,令九方淵想起上輩子發生的種種,那些噩夢般的經歷,稍一觸及就讓他咬緊了牙,雖然這輩子還沒來得及發生,但是潛藏在心底的恨意卻無法消泯,他聽到這聲音,看到那張臉,就想起曾經的種種,想起自己被背叛誆騙的上輩子,想起從汀蘭苑中抱出渾身是血的鹿雲舒,恨不得自己拿著匕首,活剮了泰和真人。
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已是十年有餘,既然泰和真人能醒過來,也算是上天給他的機會,讓他能夠親手摺磨這廝。
九方淵面色平靜,從容地邁入大殿,衝著各位長老們拜了一拜:「弟子九方淵,見過宗主,見過諸位長老。」
泰和真人和往常沒有太大變化,仍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模樣:「淵兒,你可知今日叫你過來,所為何事?」
「弟子不知。」
當年讓三更暗中施為,並沒有表露背後是自己,桑勰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透過傷勢斷定是誰下的手,因而泰和真人此時應當還不知道自己受傷昏迷的真相,唯一能讓他借題發揮的,就是十年前汀蘭苑一事。
當年在汀蘭苑,九方淵救人心切,直接讓冰冰去對付泰和真人,此番雖省了心力,但也為今日留下了禍患,如果泰和真人一直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