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尋仇嗎?”白曦站在窗邊往下看。
“這種地方,打架鬥毆不奇怪。”韓卓說,“大冬天只套一條內褲,你應該能猜到他要在酒店裡做什麼吧?”
白曦掃了眼這條街上大大小小十幾家洗浴中心和按摩院,說:“哦。”
警車和救護車在幾分鐘之內就趕了過來,顯然也是對這一片很熟悉。倒黴的中年男人被扶上了擔架,幾名警察進到邁阿密酒店裡,片刻之後從裡面帶出來一個人——由於圍觀群眾眾多,所以用了黑布遮掩面容,但白曦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誰,於是被嚇了一大跳,也來不及多做解釋,衝進廚房拖著韓卓就往外跑。
警車一路呼嘯遠去,周太太坐在警車裡,全身不住地哆嗦著,臉色比紙片更加蒼白。
老周很快就打聽到了訊息,那名中年男性並不是異能者,只是個普通的、想要來這洗浴中心找樂子的獵豔客,卻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被住在邁阿密酒店的周太太推出了窗戶,不過所幸這一摔並沒有危及生命,只是跌斷了左腿。
“交給我吧。”周金山拿起電話,“不管出了什麼事,先把人撈出來再說。”
劉春春略慌 從天而降的冷漠燒烤攤帥哥
周金山在當地路子頗廣,很快就擺平了這件事,僅僅過了兩個小時,他就親自開車去警察局,把人接回了酒吧。
安靜的小包間裡,周太太雙手捧著一杯熱茶,身體有些不可抑制地顫抖,除了因為剛剛受到的驚嚇,也因為對面坐著的白曦和韓卓——四十多年來,她早就習慣了在所有人面前隱藏真實身份,而從未出現過的異能,也經常會讓她產生“普通人”的錯覺。過往的歲月太過舒適安穩,所以當意外來襲時,她甚至都沒有做過任何心理準備,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幻想被現實一擊粉碎。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而且暴露在了女兒的同學面前。
這是她目前唯一的想法。
“周阿姨。”白曦安慰她,“您別擔心,警察那邊不會留下什麼記錄,也不會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那、那個男人呢?”周太太不安地問,同時又不自覺絞緊了手指,辯解道,“我只是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他骨折了,我們已經去醫院道了歉,並且付了一大筆賠償金,他的家屬表示願意接受這種處理方式,也保證不會再追究。”白曦說,“而且他當時喝醉了酒,所以並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掉下去的。”
聽到他這麼說,周太太總算是稍微安心了些,她猶豫了一下,緊接著又問白曦:“你也是異能者嗎?”現場其餘人都注意到,哪怕只是提起“異能者”三個字,她都說得相當糾結以及難堪,像是極度排斥這個身份,並且深深以之為恥。
白曦爽快地點頭:“是。”
“我們都是一類人,所以您完全不用這麼緊張。”韓卓笑了笑,他的聲音很溫和,“不管有什麼問題,我想小白都會很願意幫忙解決。”
“我沒有問題,可是我的女兒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提起周靜,周太太的臉色明顯焦慮起來,“我很擔心她。”
“在這麼多年裡,周靜曾經出現過什麼異常嗎?”白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