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黑豆萎了,當了整整一天的“種蘑菇的小黑豆”才恢復了精神。
沈何夕婉拒了去度假的原因,是因為這個週末有周圍幾所大學華夏留學生的聚會。
所謂的聚會,形式上永遠都是一群人在吃吃喝喝,順便在精神上進行交流。
對於現在囊中羞澀的留學生們來說,聚會上的飲食,只能靠一人準備一道菜或者點心,大家一起聚餐了。
田婉孜下午三點就到了沈何夕的公寓裡,她是來傳遞訊息“順便”試吃沈何夕第二天要帶的食物的。
下午時分的公寓裡很安靜也很舒適,淡綠色的斜紋桌布,原木色的整套傢俱,雖然在這樣的初冬裡難得能感受到陽光照進的溫暖,但是這並不耽誤田婉孜在果茶的甜香裡感受到溫馨的氣氛。
果茶來自於上個周泰勒夫人太太興致勃勃的分享,用的並不是西方傳統式的果肉乾與紅茶的混合,而是採取蜜煉的手法,用糖漿和蜂蜜熬煮新鮮的水果直到濃稠,放在圓滾滾的玻璃罐子裡,喝的時候再用水衝調,泰勒夫人笑著說這是她在倫敦的好友從一個華夏餐館的大廚那裡弄到的。
在蕭瑟的秋天裡,一杯冒著熱氣的甜茶能從內而外地補充人的元氣。
田婉孜長嘆了一口氣,趴在沙發上滿臉憂傷:“為什麼一樣是在腐國,你的日子就過得這麼好?絕對是因為你吃吃喝喝的水準太高啊,太高。”
沈何夕不置可否,低頭從購物袋裡拿出了她提前準備的東西。
田婉孜又嘆了一口氣:“不對,仔細想想,你每天吃中餐的機會也不多,現在也打工,你怎麼還能把房間收拾的這麼整齊?這不科學!”
分分鐘把房間變狗窩的田婉孜覺得自己的小胸口酸酸的。
沈何夕懶得理她:“把我讓你捎的罐頭給我。”
番茄醬,菠蘿罐頭,蒜粒,青紅椒,雞蛋,主材料是一塊肉質透明質地緊實的上好豬裡脊。
沈何夕要做的,是一道在華夏南方非常受歡迎的菜餚,菠蘿咕嚕肉。
裡脊肉先改刀成厚片,再用刀在厚片的兩面切上均勻的紋路。一片片像是切出了鱗片的肉搭配著醬油、白胡椒粉、黃酒、鹽一起拌勻醃漬。
另一邊的菠蘿罐頭開啟,放在鍋里加熱,讓湯汁更加濃稠。
肉醃漬好了,沈何夕戴著手套把整塊肉拎起來,右手用一把窄長的切肉刀自上而下地把肉削成了大小一樣的塊兒,帶著手套的手依然輕盈靈活,掌心微轉間似乎每一個小肉塊都是相同的模樣。
一枚全蛋攪進裝了肉塊的碗裡,用筷子打到蛋液起泡,這樣蛋液也就包裹到了每一粒肉塊的每一條溝縫兒裡。
裹了蛋液的肉塊再甩進裝麵粉的盤子裡,沈何夕十分不情願地摘掉手套,用手揉搓捶打,務必讓每一塊肉都均勻地沾上了薄薄的一層面粉。
鍋裡起油,待到油上有熱氣而無煙之時,沈何夕把肉塊一塊塊地貼著鍋邊放進了油鍋裡。等到那一層包裹的麵粉漸漸成了微黃色,她又用筷子一塊塊地撈起。
燒鍋,油溫九成熱的時候再把裡脊肉塊下鍋炸過一回,金黃的顏色不僅代表了烹飪時間的恰到好處,也讓田婉孜情不自禁地吞了幾次口水。
煸炒蒜粒和切成了片兒的青紅椒,有了香味之後放入番茄醬和生抽,因為沒有白醋,沈何夕試驗性地點了一點果醋進去,番茄醬和醬油混合後的深紅色湯汁因為油分的存在越炒越香卻又不會黏鍋,女孩兒帶著手套的手像是被上帝祝福了一樣,每一次加入調料的動作都準確又沉穩。
剛剛燉煮了菠蘿罐頭的汁水倒了半杯左右下鍋,深色的番茄醬汁被稀釋成了更加吸引人胃口的淺色湯汁,還能看見蒜末在其中翻滾。甜香誘人的湯汁燒製完成,最後放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