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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回了個犀利的白眼,一口乾掉了碗裡的綠豆水,用蒲扇狠狠扇了扇兩下,終究,沒有再說話。
☆、三鮮水煎包
沈何朝是巷子頭上的那家沈家餃子館的老闆,沈何夕是他的妹妹。
沈何朝是整個太平區除了自己爺爺之外最會包海鮮餡兒餃子的廚子,沈何夕是他的妹妹。
沈何朝今年二十二歲有黑黑的臉白白的牙,沈何夕是他的妹妹。
沈何朝是個啞巴,他是沈何夕的哥哥。
沈何朝最近很開心,自己一直捧在手心裡的妹妹突然變成了跟屁蟲,不管自己去哪裡,她總是騎著那輛腳踏車跟在他的身後。
他不知道。
在沈何夕的記憶裡,他在22歲這年的還沒入秋的時候,死在了冰冷的海水裡。
對著鏡子,沈何夕捏了捏自己細弱的小胳膊,雖然覺得自己還是挺有力氣的,但是憑自己這副小身板想要能救了哥哥基本是天方夜譚吧。
在沈何夕經歷的那段年月裡,她一直沒有弄清哥哥死亡的具體時間和原因,那時的她滿懷著對腐國的憧憬跑去了京城補習外語,一通電話她才知道自己哥哥溺水身亡。
等到她回到家裡的時候,沈何朝已經變成了牆上的黑白照片,她看著哥哥的遺照還沒有接受現實,就被爺爺強行帶到了鄉下,軟禁了起來。
從此沈何夕的生活軌跡徹底脫離了預定的軌道,她身不由己地被強迫學廚藝,一學就是五年,五年後,她踏上了全國學藝的道路,終其一生,即使是給爺爺料理後事,她也沒有再回到過這個城市。
此時的她早已收到了國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可是她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自己未來的前途上。
怎麼能救了哥哥,才是沈何夕面對的第一個難題,因為她不知道時間,不知道地點,更不知道哥哥究竟是怎麼溺死的。
沈何夕用了整整兩天時間仔細觀察了沈何朝的行程,只覺得一陣頭大。
太平區有河有湖也有海,每天早上沈何朝都要三點半起床騎著腳踏車去塘溪口的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蔬菜,回家之後再去海邊碼頭採買海鮮。
一來一往,單單一個早晨就會途徑七八個能淹死人的地方。
沈何夕揪著頭髮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到什麼理由能讓哥哥不去買菜,像她哥哥這種一生以廚藝為終極目標的人她著實見過不少,讓他們不能親自去選購食材簡直是對他們人生的否定。
一群被打斷腿也要爬著去買菜的傢伙!
想起“舊事”沈何夕放下了粗重的門栓,放棄了直接給沈何朝來個物理性傷害的想法。
沒辦法,她只能用最笨的一招,隨時跟著沈何朝,這樣,至少她能跳下去救他,如果救不了……
沈何夕的記憶裡,似乎沒有這個城市的清晨,炊煙漸起,人聲次第,人們開始忙碌,用一頓熱騰騰的早餐為自己的一天做一個開始。
晨光熹微,在沈何夕的眼裡,這個城市還有在她自己前面騎著三輪車的背影,都和記憶中並不相同。
原來她的哥哥那麼瘦那麼黑,本來清秀俊朗的眉目都被膚色遮掩,記憶裡健壯強大的身體太過年輕,分明還帶了青少年青楞楞的修長。
這樣的哥哥啊……當初自己腦子裡進了多少水才覺得他粗俗上不得檯面呢?
頂著一張蘿莉臉的沈何夕又想揪自己頭髮了。
沈何朝對沈何夕的疼愛,是整條巷子都知道的事情,除了當初的沈何夕。
每天的綠豆水裡都放了桂花蜜,在特定日子裡有圓滾滾的艾葉煮雞蛋,餃子館裡忙到翻天覆地,但是沈何夕的三餐加點心都是她哥哥親自過問的。
沈何夕苦夏,到了夏天食慾不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