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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粵地,能煲出最好的湯的人不是餐廳裡那些兢兢業業的廚師們,而是那些在家裡笑著給自己愛的人端出湯來的母親或者妻子。
如果說原因,大概是因為她們的用心甚至能遠超那些廚師吧。
可是這樣的用心在腐國是難以被認同的,在華夏人開始追尋外國飲食習慣和習俗的時候,華夏菜的本身依然乏人問津。
他們在等,等待那些華夏菜廚師們把華夏菜改良到更符合他們的口味,他們在等,等待這華夏菜拋棄自己的根與骨,交出自己在食材料理上的種種傳統和訣竅,然後變成一種西餐的旁枝和點綴。
可是為什麼呢?憑什麼呢?
女孩兒看著窗外,當初田婉孜對她說過的“行人與客車”理論似乎再次浮現在了她的耳邊。
“他們看不見我們……”
“我想讓更多的人看見。”沈何夕慢慢地說,看著不遠處的河流消失在金紅輝煌的暮色中。
“你說什麼?”蘇仟覺得她說的這句話沒頭沒尾,她竟然有點聽不明白。“也許十年,也許更短的時間,我就可以跨過那道坎,成為和我爺爺一樣的廚師。”沈何夕的烹飪技藝已經臻於完美,如果手上有流魚和折燕兩把刀,她自認在刀工的精妙新奇上,自己不會輸給任何人。
但是想讓腐國更多的人喜歡和去接納華夏菜,那就遠不是一個廚藝精湛的華夏廚師能夠做到的了,這中間有一條名為文化的鴻溝,需要架上一座橋。
我們會讓看來越多的人看見我們的食物——
開越開越多的餐廳,讓越來越多的人去認同那份小小燉湯……不論他們來自怎樣的文化和怎樣的國度。
無論是華夏餐廳的老闆還是那些奮鬥在異國的廚師們,有那麼點東西,沈何夕在這樣的一個傍晚,似乎已經從他們的身上學到了。
心有不甘(重生美食) 清煮流年
2001年
從腐國首都飛往華夏京城的航班頭等艙裡,一個年輕的女人微笑著接過空乘小姐遞過來的溫水。
這位年輕的東方女性有高挑的身材和修長的手臂,一雙手纖細白嫩,帶了東方人特有的象牙一般細膩的質感。
她戴著黑框的眼鏡,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放到一邊,又低下頭看向手裡的資料。
一份關於在華夏舉辦跨國美食比賽的資料,其中的主要投資方是panda國際美食餐飲集團,合作承辦方是華夏第一官方媒體與在整個西方這幾年一直致力於美食文化交流與創新的《時光廚房》欄目。
而這個年輕女人正是這次美食比賽的倡導人、時光廚房的主持人、panda集團的見習律師、y大法學博士在讀的沈何夕。
時光輾轉如流水,似乎只在須臾之間,沈何夕這個當初面對腐國的天空微笑的女孩兒,帶著她能夠準備好的一切,將要再次回到她眷戀的國度。
現在,這位在海外華人圈裡相當具有影響力也相當具有傳奇色彩的21歲女孩兒用鋼筆在紙上某句話的位置畫了一道橫線,寫下了幾個字:
艾德蒙的智商被狗吃了。
從這份合同上看,在華夏的轉播權確實應該屬於華夏的第一官方媒體,但是對方在什麼渠道上進行怎樣的宣傳艾德蒙在計劃書裡完全沒有給出界定。
他還是一門心思地把繁盛的西方當做這次節目的主要收視群體,完全沒有想過在華夏他能收穫到怎樣龐大的一個觀眾群。
搖頭嘆氣,沈何夕推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平光眼鏡,又劃出幾處同樣的疏漏一一加以標註。
看完了資料,時間已經入夜了,女孩兒能聽見鄰近座位傳出的輕微鼾聲,可是她一點睡意也沒有。
原本她應該是在一個月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