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一面是妹妹在撒嬌:“哥哥,你讓爺爺聽電話嘛~”
一面是爺爺殺雞抹脖子的動作:“不準叫我!我不在!”
沒到這個時候,沈何朝就很有趕緊能恢復說話能力的衝動,這樣他就能開心愉快地告訴妹妹:
“老頭兒就在旁邊耍猴戲呢!”
小夕已經開始拍攝那個洋導演想要的東西了,工作學習也算順利,還有人能和她“切磋”廚藝。
這麼一想,好像也不用擔心了。
板凳樂呵呵地端著冷盤盆子往外走,雖然天已經涼了,但是東北那種大西瓜還在源源不斷地販賣到這裡,店裡的一群小夥子今天看見店門口有人在賣大黑花的西瓜,一人抱了一個回來,瓜肉用勺子一個球一個球的挖出來,剩下的瓜皮裴板凳捨不得直接扔了,乾脆收集起來做成了冷盤。
西瓜皮上幾乎一點瓜瓤都沒有了,白種泛綠的顏色外面是濃淡相間的翠衣外皮。
裴板凳把西瓜的外皮去了,只剩下那點可吃可不吃的部分,切成小細條的樣式,在西瓜皮裡面拌入鹽和糖,醃漬幾個小時之後用手反覆地揉捏去除掉其中自然含有的水分,同時也力圖用鹽和糖去掉瓜皮本身的澀味再在其中滲入其他的味道。
紅油是自制的,裴板凳學來的熬油手藝全是偷學的,有些地方沒有人講解他也就一直沒放在心上。
說來奇怪,小師姐說起川菜裡的紅油熬製竟然頗有見地,幾種強調不同香氣的材料和火候的搭配讓裴板凳覺得新世界的大門都向他開啟了好多次。
今天他準備用的紅油就是他在受了小師姐的指點之後自己動手熬的。
魯地少用菜籽油,他用的是花生油,與菜籽油相比,花生油香度有餘濃烈不足,另一方面因為沸點遠不如菜籽油高,所以用花生油熬製辣油的時候總是有人覺得油的味道辣味偏淡不夠厚重,為了彌補這一點,裴板凳就先炒了辣椒。
辣椒用的是晾曬之後的本地紅辣椒,用手指捏開,能看見金黃色乾癟癟的種子,這樣的辣椒要在乾乾的鍋裡不停地翻出辣味,把所有的味道都用火催逼出來,同時要掌控好時間和火力,一旦超過了某個標準,辣椒就會有一種苦味,這種不適宜的味道能讓整道菜都失去了原有的味覺特點。
辣椒炒好了,裴板凳自己拎著滾油一點點地倒進去,在依然是使用小火候的慢煨之下,他們能夠確保紅油辣味的基調是怎麼也不可能再被衝擊和改變的了。
鹽、糖、香油按照一定的的比例混合,再加上醬油和醋,讓一碗調味汁的味道變得豐富又家常。
被去掉了水分的西瓜條變得柔軟纖長,把它與青紅椒絲混合,撒上白色的芝麻,然後倒入調味汁,為了迎合魯地人們吃涼拌菜口味的習慣,他還在上面拌入了蒜蓉。
調味汁澆在一盆的西瓜皮的細條守喪,紅紅綠綠還有白色的點綴,讓這道原材料沒有什麼附加值的西瓜片變成了又一道開胃敗火的小菜。裴板凳把這盆冷盤搬出來就是跟他師兄顯擺的,結果對方根本就無視他。
抱著冷盤轉了兩圈的依然沒有博得師兄的注意力,裴板凳搬著自己的冷盤坐在了老魏的身邊。
“新菜?”老魏咂咂嘴,這個是萵筍?不像啊……難道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算是吧。”裴板凳想了想,這道菜他來了魯地這還是 糖三角
“爸,您怎麼又在看這份雜誌了。”穿著短袖襯衣的中年男人一路搖著扇子從門外走進來,一進房門就收好扇子站得筆直。抬頭第一眼他就看見坐在太師椅上的老人正戴著老花鏡正遙遙地盯著雜誌上的照片和小字。
那份雜誌是省內某家大報社的副刊,最近出了很多旅遊相關的散文和遊記,這一期的專題是那些被假冒偽劣的製成品壞了口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