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沈何夕的臉上笑意滿滿:“挺好的呀,有菜有肉有水果,餓著誰也餓不著我這個名廚的孫女呀。”
哎喲喲,孫女這是在誇自己名廚是吧?
一代名廚沈老爺子就為了這一句那叫一個通體舒泰。
“你得好好注意身體啊,天轉涼了,別感冒。”老頭子殷殷囑咐著,“我前幾天聽說國外看病醫生都不給開藥,實在不行你就熬點蔥根水喝著。”
沈何夕心裡暖暖的,她知道,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就沈老爺子那種性子才不會去關注腐國的生活狀況呢,
“沒有不給開藥的,亂吃藥也不好呀。對了,爺爺,您認不認識一個叫黎端清的人?還有一位姓俞的老先生,應該比您還要大一些。”
沈抱石聽見這個名字,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徐漢生,笑呵呵地對他孫女說:
“認識啊,老朋友了,就是很久沒見了,也談不上什麼交情了。哎呀我想起來我鍋裡還燉著湯呢,我得回去看看。”
話剛說完,沈抱石就破天荒地把電話塞給了在他身後虎視眈眈的沈何朝,扭頭推著他的老夥伴出了館子。
“哎?怎麼今天和你孫女打電話這麼一會兒就打完了?”
等了半天的電話就說了兩句,怎麼看也不是這個老傢伙的作風啊。
徐漢生淡笑著猜測沈抱石是不是又被他孫女給噎著了。
在他身後,沈抱石的臉色不是很自然:“我們爺孫倆哪有多少話說,讓他們小輩叨叨去吧。”
此時樹葉依舊繁茂,風卻已經涼了,沈抱石推著徐漢生往回走,兩個老頭還順便研究著晚飯吃點什麼。
可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去想那些自己覺得自己應該忘了的舊事。
那裡面是小勺和闆闆哥都不該知道的秘密。
“回鍋肉怎麼能放糖不放甜麵醬,小刀你會不會炒菜呀?”一臉精明相的半大男孩兒抓住沈抱石的手,不讓他往鍋裡下調料。
十四歲的沈抱石一臉無奈:“有什麼區別,放糖也是甜的呀。”
“放糖味道不正!你這是不對的,快點放甜麵醬!”
“這是我做菜還是你做菜啊,我放什麼我說的算。”沈抱石被男孩兒強硬的態度激起了幾分的火氣。
“甜麵醬!”
“要你管!”
“甜麵醬!”
“要你管!”
兩個孩子吵得臉紅脖子粗,在他們身後站著的徐漢生終於忍不住說:“你們再吵下去,肉就糊了。”
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五六的一個娃娃臉年輕人笑著走了過來:
“一盤肉而已,小刀你就試試用甜麵醬,做完了我還給你們帶了醬肉包子。”
三個少年舉著包子看著他們年輕的師父,年輕人自己一個人仔仔細細地檢查了灶臺和柴火堆,拍了一下手:“行了,吃完了你們就可以回家去了。”
……
多少年後,亂事平息,年過五旬的沈抱石再次回到京城,左手是乾製的海參,右手是用來泡酒的海馬乾,他看見了當日跟自己為調味吵鬧的少年功如今在京城已經成名就備受稱讚。
“小油,俞師父不是和你在一起麼,他身體還好麼?我給他帶了點東西。”
“他死了。”
沈抱石看著他的發小現在一臉的堅毅剛正終於忍不住冷笑:
“是死在了南邊,對吧?”
為什麼他下場悽慘,被他照顧的你卻可以獲得如今這一切?
剛剛過去的動盪年代裡,是不是你連自己的良心都拋下了?
沈抱石不傻,他看著自己的老友,埋葬了內心所有的質問。
兩個月後一場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