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弈臉色冰冷地給他留了一個縫兒,叫這小鬼可以高高興興地看戲。
“你,你敢打我?”長平侯夫人捂著臉,看著臉色扭曲的長平侯質問道,“你還敢打我!”之前長平侯不顧夫妻之情在唐菀的面前打了她,因此才引發了長平侯直到如今還沒有痊癒的病痛。
因為看到她的臉色變得憤怒,長平侯頓時往後退了幾步,卻大聲怒吼道,“我自然是要打你這個不賢狠毒,禍亂家門的毒婦!謀害庶出兒女,又霸佔我侄女的家產,將長平侯府禍害成了這樣,我為何不能打你!”他擺出了一副自己十分正直清正,完全不與長平侯夫人同流合汙的樣子,唐菀覺得幸虧鳳念給她遮住了眼睛,因為她根本就不想看見長平侯這樣醜陋的嘴臉。
長平侯夫人的的確確是個狠毒又無恥的女人。
長平侯也不遑多讓。
其實這兩位也是天生絕配,誰也沒糟踐了誰。
唐菀這一刻都覺得長平侯如今病痛在身都是他的報應。
只是長平侯自己絕不會這樣覺得。
他正惡狠狠地看著長平侯夫人質問道,“三丫頭的事,為何我毫不知情?你要把我的女兒送到哪裡去?身為嫡母,你就是這麼禍害我的骨肉?你也太狠毒了!”
他這話叫長平侯夫人氣得半死,卻百口莫辯,總不能大聲地告訴長平侯,她沒想把唐艾給二皇子,而是想叫唐艾去清平郡王府興風作浪。
無論唐艾是因為什麼突然變得這樣大膽,竟然還敢反咬了她一口,可是長平侯夫人卻也知道,自己的那些謀算都是見不得人的,總不能嚷嚷出來,那才是徹底地惹翻了清平郡王。
因此,她動了動嘴角,竟然說不出解釋的話,這樣落在眾人的眼中,卻彷彿坐實了唐艾在長平侯面前對嫡母的指控。
唐菀一邊把鳳念抱在懷裡,握了握他的小手叫他不必給自己遮著眼睛,一邊心裡十分複雜地看向唐艾。
這個與她當初一樣軟弱的堂妹第一次做出了反抗。
唐菀本以為她會向自己求助。
可是卻沒有想到唐艾最後選擇的是長平侯。
雖然這樣更名正言順,可是看到唐艾沒有求助自己,只不過是在她的面前哭了一聲,唐菀心裡又覺得有些酸澀。
唐艾很聰明。
她如今想求的,也只不過是想要好好地活著,而不是由著長平侯夫人擺弄她的命運。
她們這輩子都改變了,學會了反抗。
“我並沒有想做那樣的事。”長平侯夫人此刻陰冷地看著唐艾,口中卻已經慢慢地說道,“三丫頭是誤會了。我怎麼會叫她去服侍二殿下。”她才這麼說,唐艾便流淚縮在角落裡細細地哭著說道,“太太當初不是還跟我說,我是大姐姐的親妹妹,是大姐姐最貼心的,比四妹妹還要貼心。父親,太太還跟我說,我姨娘的身契還在太太的手上,只要我聽話,好好為大姐姐邀寵,姨娘就能活命。不然,就把姨娘給賣了。”
她這些話落在眾人的耳朵裡,臉色都複雜起來。
這的的確確像是長平侯夫人能說出的話。
長平侯已經對庶女的話深信不疑了。
這些年,長平侯夫人禍害他的小妾通房已經沒數兒了,唐艾這麼說,的的確確是妻子的風格。
鳳樟卻站在一旁臉色蒼白。
他覺得幻滅,又忍不住轉頭,用陌生的目光看向同樣臉色僵硬的唐萱。
他的二皇子妃依舊是這樣美麗,面容是那麼的白皙美好,眼睛是那麼的清澈可愛,可是看著這樣無辜又天真的妻子,鳳樟再想想唐艾之前說過的話,還有此刻長平侯夫人那猙獰又陰冷的臉,只覺得一口冷氣從心頭竄出來。
唐艾說,唐萱忌憚有孕的明月也就罷了,竟然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