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能稱羅氏“娘娘”就是看在大公主的面子上了。
總不能在大公主的面前就叫“宮人羅氏”。
大公主知道她的心意,聞言便笑了笑對唐菀說道,“好得很。一哭二鬧三上吊……父皇與母后不慣著她,可是鳳樟敢麼?”
羅氏最出色的技能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了,每兩天哭一場,罵鳳樟不孝。每五天再哭一場,說鳳樟想要逼死她這個生母,自己不如先去上吊。
如果是在宮裡,無論太后還是皇后都不會看她這麼鬧騰,關起來,餓幾頓,羅氏也就老實了。
可鳳樟哪裡有這樣的膽子,如果敢關了羅氏,敢少給羅氏吃一粒米,少喝一滴水,回頭一頂不孝的帽子扣在頭上,鳳樟的前程就完了。別說東宮之位,能不能保住自己的皇子位還是兩說。
因不能拿羅氏如何,羅氏越發知道鳳樟是個軟柿子,捏得開心,但凡不如意就要折騰,把二皇子府鬧得叫苦不迭。說起羅氏把鳳樟逼得受不住,大公主便笑著對唐菀說道,“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鳳樟也有今天。”
這……
說自己個兒的生母是惡人不大好吧。
唐菀拼命忍著不要笑出聲來,板著臉說道,“你高興就好。”
“膽小鬼。口是心非的。”知道唐菀是尊重自己,才不願去說羅氏的壞話,大公主心中大悅,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她們倆的關係一直都十分親密,也不在意一些小小的玩笑,唐菀就跟大公主也說了一些長平侯府的事,如唐艾婚期已定就要成親了,又還有她和鳳弈的計劃,等鳳弈養好了身體,就要接班河東郡王,往關外去了。
她柔柔弱弱地說著會帶著孩子們與鳳弈一同過去關外,大公主愣了愣,便對唐菀輕聲說道,“聽說關外十分艱難清苦,而且時常要抵禦關外的人,戰事也頻繁。你打小就在京都,那樣的環境只怕不好過。”
其實夫君在外征戰,妻子留在京都撫養兒女,這也是正常的。大公主心疼唐菀日後要去吃苦。
“沒有阿奕的地方才會叫我不好過。阿奕與我是夫妻,是我的孩子的父親,我們怎麼能離開他呢?”唐菀卻很自然地對大公主說道,“而且,就算是關外的環境不好,可是我們一家人也應該一同經歷。你放心就是。我外祖一家也是從關外回來。我也不會怕與阿奕一同去關外。”
文舅母當年也是文弱的內宅女子,不也是能夠千里迢迢地跟著自己的夫家往關外去?那時候還是流放呢,也沒見文舅母說一句困苦。唐菀去關外好歹還是有人服侍的,又有什麼不能夠的呢?
她的確很喜歡京都的奢華安逸,可是比起這些,卻還是比不上鳳弈。
她就對大公主歪頭問道,“若是如今侯爺要去戍邊,你會願意留在京都麼?”
“怎麼會。我自然和他在一處。”大公主幹脆地說道。
她看著唐菀笑著說道,“我也是白心疼你。”她正跟唐菀說話的時候,便聽見另一條被樹蔭遮蔽的小路上傳來了女孩兒有些急切的聲音。雖然說兩邊的人都被樹蔭給擋住,看不見對面的是誰,可是聽著聲音卻是鳳四姑娘。
她似乎是與誰拉拉扯扯地往這邊來了,嘴裡還叫著“三姐姐,三姐姐聽我解釋”。之後,便又有阿香的聲音由遠及近問道,“你叫我做什麼?”她的聲音是很疏遠的,鳳四姑娘彷彿格外委屈,細細索索還有裙襬的聲音,哽咽地說道,“三姐姐這幾日怎麼不理我了?我不知三姐姐對我有什麼誤會。可是我對三姐姐一向都很敬重,從沒有想過冒犯你。”
她從前倒是真的與阿香姐妹之間關係不錯。
雖然是嫡女庶女的身份不同,可是阿香也不是會欺負庶妹的人,鳳四姑娘與阿香之間一直相處得不錯。
如今阿香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