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今日,三妹妹跟我說了一件事。”唐菀便將長平侯夫人那天的陰謀說給鳳弈聽,鳳弈聽了臉色微微一沉。
“她覺得你就喜歡那些柔弱可憐,等待你拯救,離開你就活不下去的姑娘。”唐菀便對鳳弈酸酸地說道,“只怕大伯孃還打著想多給你塞幾個這樣的美貌姑娘的主意呢。”
她不知怎麼,打從與鳳弈越發和睦了,就越發地能吃醋了,從前不過是一笑而過,彷彿是個笑話一樣的事,如今惦記在心裡不知多麼記掛。見她緊張地看著自己,鳳弈沉著臉問道,“我與她有仇麼?”
“誒?”
“我為什麼要喜愛這樣的女子?往我王府裡塞幾個這樣的女人,想要累死我?”鳳弈心裡頓時記了長平侯夫人一筆,冷聲說道,“我此生最不喜只能依附旁人才能生存的女子。就算可憐無助,身世可憐,需要拯救,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叫她們變得這樣可憐。難道我是皇帝麼?”
他又不是皇帝,為何要拯救全天下?
他不過是個郡王,那什麼拯救可憐姑娘完全不是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且鳳弈一向都不喜楚楚可憐的女子,此刻見唐菀呆呆地看著自己,他便冷笑了一聲說道,“她真是孤陋寡聞。”當初京都權貴想要諂媚他,揣度他的喜好,不知送出多少不同性情的美人,這種柔柔弱弱,楚楚可憐,必須要他來拯救的女子,鳳弈見得多了。
對於這樣的女子,他也一向是死在他的面前,他也無動於衷。
說一句涼薄冷酷,會被人千夫所指的話……那些姑娘的可憐與傷痛又不是他造成的,為何非要他來拯救。
因此,鳳弈只覺得長平侯夫人無恥又可笑。
“可,可我就離了你活不下去呀。”唐菀覺得自己就是鳳弈最討厭的那類姑娘了,弱弱地說道。
她在他的面前嬌軟一團,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鳳弈抿了抿嘴角,轉頭咳嗽了兩聲,轉頭面不改色地說道,“你自然不同,無論你是什麼性情,我都只喜歡你。”他喜愛的是唐菀這個人,喜歡她的一切,無論她是怎樣,在他的眼裡,在他的心裡,她都是最好的那一個。
他只喜歡她,眼裡看不進去旁人,無論旁人多麼好,哪怕與她是一樣的模樣,一樣的性情,可是他也只會喜歡眼前的這一個。且此刻看著小騙子軟軟地說離開他就活不下去,鳳弈沉著臉放下了床幔,看著唐菀冷冷地說道,“你竟然不知我心悅於你。”
這麼笨。
他得馬上就叫她知道。
他欺身上去。
唐菀可憐無助地哭了一個晚上,覺得長平侯夫人把自己給害苦了。
彷彿是要懲罰她一樣,大騙子又叫自己一夜沒睡。
這一晚上沒睡已經叫唐菀覺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且大清早上,太子就把神清氣爽的鳳弈給叫走了。因已經過了年,各地皇族紛紛要離開京都回去封地,因此都要向宮中辭行,太子是真的累得不行。
他身子並不康健,這樣繁重的招待與皇族親切地往來安撫,展望日後也需要幫手,因此鳳弈這幾日都要幫著太子在忙。
唐菀也不在意,更對鳳弈這大清早上還在纏著她的騙子離開鬆了一口氣。
她如今才明白,男人都是騙子。
總是說最後一次。
可是這最後一次永遠都沒有盡頭。
她軟軟地可憐地趴在被子裡哀嘆自己被欺騙的可憐的命運,等外頭天光大亮,這才從被子裡沒精打采地爬起來。
因今日應該是沒有人上門的,唐菀也沒有打扮得格外貴重,只收拾齊整了,又給安王府送了請帖,請安王長孫上門來與鳳念一同玩耍,又給其他幾家的小傢伙兒也送了請帖,便叫廚房裡的下人趕緊做了